他也疯了吗。
“不要,不要这样。”
班准显然很讨厌这种被子裹在身上的束缚感,卯着劲儿地挣开了被子的桎梏,偏要伸出两只手臂来,一齐按在荣潜的两侧肩头上,将他也扑在床上。
低着头,目光流连在荣潜脸上的每一处。
直到这一刻,荣潜才真的有些庆幸自己长得还不错,能让这么一个好色的醉汉愣怔着盯了半晌,甚至还可以顺便让他安静下来。
班准双手捧住他的脸,眼底沉淀着未曾清醒半分的醉意。
荣潜沉默地卧在他下面,慢慢眨动着眼睛看他。
原本以为刚刚班准不管不顾地抱着自己亲的做法,已经足够给他构成十天半个月内也缓不过来的惊吓了。
然而,不止。
喝醉了的班准很喜欢嘿嘿地笑。
明明在文字的形容下,这两个一点都不可爱的叠字甚至让荣潜一度觉得有点猥琐,可这声音从班准的口中发出来时,却莫名地有点……
听完就让人觉得半边身体都麻了。
荣潜舔舔嘴唇上被班准咬破的伤口,喉结难以自控地滚动着。
他感觉到班准的手臂越收越紧,最后,颈侧被温热的气息轻轻碰了一下。
薄薄皮肤下的动脉疯狂地跳动起来。
荣潜的脸顿时像被火烧了般地灼烫难耐。
他僵着身子,想办法在心中开解自己。
班准是因为喝醉了,所以才会这样的,平日里完全是个正常人。
很多人喝醉了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这并不能代表什么。
而且就算班准用这种方式来逼他就范,只要他不点头,班准就没办法对他做什么为非作歹的事情。
主动权一直都在他这里。
荣潜这边心乱如麻地挣扎,谁知班准却突然一抬脑袋,眯着眼睛朝窗外看去,遗憾地叹了口气:
“今天没有月亮诶。”
荣潜跟着他一块儿转过头朝窗外看了过去,不由怔住。
窗外是有月亮的。
只不过很暗,被乌云挡着。
完全看不见吗。
“月亮睡觉了,”荣潜顾不上杂乱无章的心绪,轻轻拍着班准的后背,哄婴儿一样,“你也该睡觉了。”
“不行,”班准摇摇头,“夜里就是要有月亮的。”
“有时候也没有的,Yin天就没有。”
荣潜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定要跟一个喝醉了的人论个高低。
总之荣潜觉得,眼前的人只有委屈难过的时候,才会伸手搭住他的脖颈。
也许他是想再尝尝那种滋味。
班准紧了紧双臂间搂着的腰身,笑眯眯地说道:
“不如你做我的月亮吧。”
。
天光大亮。
班准在床上躺了好久,久到他随时都想要趿上拖鞋冲出去尿尿。
可他还是一动都不敢动,即使头再疼也不敢挪动半分,满脑子都是那个令他感到费解的问题。
他为什么又躺在了主卧的床上。
并且还能完好无损地醒来。
不是他用词夸张,而是因为身边的人,是比虎豹狼虫更为可怕的荣潜。
经过内心的反复挣扎,班准终于抱着必死的心态,眯缝着眼睛瞥了眼躺在他身侧的荣潜。
……幸亏这祖宗还在睡,也就意味着他逃命还来得及。
事不宜迟。
班准抓着自己目光所及的所有能够证实他昨晚睡在主卧的证据,蹑手蹑脚地离开了主卧,直奔书房而去。
从前的班准警惕心极强,而人又经常不在家,所以他在各个房间都装了监控。
遇到像今天这种诡异的不确定性时,班准才猛然想起了自己的设备。
他披着外套蜷在椅子上,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屏幕。
班准挪动鼠标到主卧的画面,却发现里面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意识到监控肯定是被荣潜关掉了之后,班准猛地一拍大腿,遗憾地叹了口气。
还没等他打开里面的声音,想要听听自己对荣潜都说了些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时,外面突然传来他妈的声音。
“准准呀,妈妈来了呀,都九点多了,昨天不是说好的吗……”
卓眉眉的声音听上去一路朝着主卧的方向而去,吓得班准连电脑屏幕都来不及关掉,只能匆匆切回到主画面上去,便趿着拖鞋狼狈地打开门,企图截住他妈。
“妈,妈我在这。”
昨天应酬,竟然忘了他爸妈今天要过来的事情。
虽然知道卓眉眉不会随便扭开荣潜的卧室门,但班准还是吓得不行,紧忙招呼着卓眉眉道,“妈,他还在睡,就先不要吵他了。”
“准准呀,妈妈带了今上上午刚包好的饺子过来,Jasper生病了吗,怎么这个时间还在睡呀?”
卓眉眉自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