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景浩,我发现我好喜欢你!”
男人抱住他,这一次,是他主动,主动上前拥抱,主动开口示爱。
刘景浩痴愣在一片咚咚的心跳声里,心跳声淹没音乐、舞蹈,他的世界里,就只剩下尧青一个人。
他站在光束下,天地安静下来。
“我喜欢你。”
他不厌其烦地重复,挽上他的臂膀,将头埋入男人的胸膛。
用力呼吸。
黏热的汗ye贴在脸上,软趴趴一片。
男人回以更紧的拥抱,恨不得就此将他揉烂,
烂如酔泥,与自己悱恻相缠。
“让我来吻你吧。”
尧青扬起面,微微上前,仰面摄住了男人的唇。
.......
散场时刘景浩吐了一路,尧青也喝了个六七分醉。
一群年轻人哼哼唱唱地走在浪街上,两人单独在后头,你扶着我,我扶着你,走得格外地慢。
临近凌晨的浪街,不乏像他们一样喝得大醉的年轻人。许多人就这样四仰八叉地睡在路边,等自然醒来时再去细想昨夜的事。
“让我喝.......我.......干杯!”
刘景浩高举着手,还以为自己在敬酒。
旁边依稀有人走过,见到酒气熏天的两人,难免捂了捂鼻,瞅了几眼,讪讪地走开了。
尧青比刘景浩好一些,但也醉得软乎乎的。他搭着男人的肩,试图将他从马路中央拖回到人行道,无奈刘景浩抱着一根电线杆就是不走。
“呜呜呜.......我太高兴了.......呜呜呜呜.......”男人又哭又笑地搂着电线杆,拿脸使劲地蹭,“尧青......我......我太高兴了......我们抱一下......抱抱......”
说着跟电线杆紧紧拥在了一起。
“老婆......你的嘴唇怎么这么硬......这么冷?你好无情......”男人一脸爱抚地摸着电线杆,“你好瘦啊......”
“你管谁叫老婆......?”尧青一把扯开他的肩,指着电线杆问,“你管它叫老婆?”
说完哈哈哈地捧起肚子疯笑了起来。
男人嘟着个脸,臊眉耸眼地挠了挠头,“嗝”地一声,打出了一个长长的酒嗝。
“我叫了车......”尧青用仅剩的理智,接通了司机打来的电话。
“喂......师傅.....我们.....我们在通益路啊......”男人瞅了瞅不远处的路牌,上面的字太小,他看不大清。
“死耗子,我们这是哪边?”
刘景浩嘟着脸,没理会他。
尧青不得以道:“您就按导航来吧......”
他也不管了。
尧青将手机随手扔在一旁,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刘景浩看他坐着,他也想坐,两个大男人便都顾不上风度,坐在路边依偎取暖。
临近十二月的荆川,夜里的风像刀子一样。
高露洁一伙人在前头唱歌,一张张醉醺过头的脸像是一树的烂柿子,招摇得很。
“抱抱。”刘景浩抱了抱旁边人。
“抱抱。”尧青也抱了抱他。
“亲一下。”男人噘嘴。
“亲一下......”尧青重复着他的话。
“你个傻子,十年......为了这一刻,我等了十年......”
刘景浩哭丧着脸,嘴却用力笑着,使人分不清虚实。
“我是傻子......都怪我......”
尧青报之一笑,昏沉间,他看眼前所有都带着一层厚厚的雾。
“我要打死你!”男人抓起他衣领,扬手就要打,“打死你个不知好歹的狗东西,费了我十年的力气,才把你搞到手。”
“那你打嘛......”男人呵呵傻笑着,闭着眼,把脸伸到他面前,“打死我......把我打进医院,我心里就好过一点了。”
男人嚅嗫着唇,手浸在风里,隐隐颤抖。
“你知道我不会真的打你......”他将手放下,“你就是□□,就是毒药,专门迷惑我这种纯情好男人......”
尧青闷闷不语。
“可谁让老子是自愿的?”男人将他摁入怀中,就着零星月色,漫漫啜泣,“你简直是坏透了。尧青......你坏透了......”
路边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尧青摸索着揽过,放在耳边。
数秒交涉后,他遽地一怒,将手机砸到了电线杆上。
“去你他妈的!”他对着空旷街道,发出一声前所未有的唾骂,“都去他妈的!去他妈的!!!”
刘景浩忽地清醒几分,勾起几丝笑,他从未见到如此失态的尧青,怪......有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