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呢。”宋思危应和道。
池星焰默默地站在旁边,看着这两人一唱一和地骂金主,心道陈圭这负责撒钱的也太憋屈了,制片人上赶着被自己请的导演和主演骂,他还是生平头一回见。
“唉不行,这段还是有点太基情了……”赵天烁又盯着监视器回放一小会儿,把旁边正在走神的执行导演叫过来,“你看这段是不是很基?”
执行导演摇着扇子憋笑:“还行啊,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放屁!”赵天烁立马道,“这才第一场对手戏,就要搂搂抱抱,以后他俩还不得亲嘴上床啊?”
池星焰无语问苍天,怎么又是上床上床的,床戏不都砍了吗?还没完没了了……
执行导演笑得都要抽过去,宋思危则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
“唉,你再演一遍还能演出来那个很懵的表情吗?”
赵天烁问池星焰,似乎是早已经心知肚明这小鲜rou那点上称约不过三两的烂演技,都没敢抱太大的希望。
池星焰立马如他所想,诚实且果断地回他:“不能。”
“行,基就基吧,谁让我舍不得剪呢……”赵天烁朝远处正在忙碌的场务人员喊道,“准备下一场。”
第二场戏则简单的多。
选景地址仍然是宫殿内墙下,只不过演员要走位到正门处,营造出成初十初入东临府的情景。
为了节省租用场地的成本,高小安这个制片主任可是煞费苦心,早在拍摄前他就到取景宫殿前蹲点过,提前把同一片场要拍的戏一一罗列好,连分镜都上手画好了。
无奈高主任的画功实在堪忧,在他的笔下池星焰和其他一众演员都变成了火柴人,宫殿大门和内墙就是一条条空间感错乱的直线,只有他自己能看懂画的是什么。
赵天烁只瞥一眼就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去他娘的什么分镜不分镜的,他立即决定要当个飞纸仔,只给几个演员讲完入场顺序和要顺的台词,跟摄像和打光嘱咐了几句,其他的都自由发挥起来。
好在目前这一场不需要特别布置道具,只需要表现出几位演员的关系,依次说几句话即可。
拍好后会扔给剪辑组配上人物出场字幕,后面会插到第一集的前几分钟做人物介绍用。
摄影师先给了个远景,一路从取景宫殿的内墙拍到大门。这时候门吱呀一声开了,另一台早已经布置好的摄影机立即切到中景,凌骁饰演的少年邹衍正引着小心翼翼的成初十踏入府门。
池星焰的脸早在之前就已经被化妆师抹上深色的古铜粉,塑造出一种面黄肌瘦,长期营养不良的形象。
他一身粗布麻衣,背上背着一个干瘪的布袋包裹,肩膀和膝盖容易磨损的地方都是补丁摞补丁,可想而知日子过得非常艰苦。
他整个人都灰蒙蒙的,唯独一双清亮有神的大眼睛,倔强又警惕地观察着东临府的累累高墙。
“好,邹衍进。”执行导演喊道。
凌骁是科班出身,台词功底非常扎实,立即字正腔圆地说出邹衍的台词:“你不要紧张,待会儿我领你去见谢统领。”
说着他从宽大的袖子里掏出一个硬邦邦的馒头来,递给一脸紧张的成初十:“先吃这个垫一垫肚子。”
成初十咽了一下口水,移开视线,冷声道:“我不饿。”
执行导演一挥手,宋思危饰演的谢潜意气风发地沿着内墙大道的正中央走了过来,他一把夺过邹衍手里的馒头,抛在空中颠了颠,道:“你拿这种玩意儿,打发叫花子呢?”
成初十听见这句「叫花子」,顿时敏感的自尊心被戳破,颠了颠背上空荡荡的破布包裹,紧皱着眉头,抛下剩下的两人,一言不发地快步往前走。
谢潜三步并两步追上来,长臂一伸,将成初十的头压在胳膊下,嘴里叫道:“臭小子,脾气还挺倔。多大啦?”
“不关你事,放手!”成初十使劲想要挣脱谢潜的辖制。
邹衍跟在后边搭话:“他才刚满十五。”
“这么小,个头比我都高。怎么饭都吃到狗肚子里去了,光长个子不长脑子,连我都认不出来……”
谢潜放开成初十的脑袋,又一把拽着他的胳膊不让他跑,“走,哥哥带你去吃好吃的!”
“放开我!谁稀罕你的东西!”成初十用力一甩,终于挣开了谢潜的钳制。
“你们在喧哗什么?”朱祁饰演的谢烨一脸威严地阔步走过来,见到成初十的一瞬,面上忽然笑容焕发,声音都变得柔和亲切了许多,“你是成家的孩子?”
成初十紧闭着双唇,面色仍是一副倔强和余怒未消样子,只从鼻腔里重重地「嗯」了一声。
“卡!”
赵天烁远远地比个OK的手势,朝远处的人喊道:“过。”
池星焰内衬衣服全都汗shi透了,本以为至少还要再来一场,没想到居然一次就过了。
凌骁乐呵呵地拍池星焰的肩膀:“大总攻不错啊,一遍就过,你还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