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危嘴角带笑地看着他,直到快把池星焰看发毛了,他才说道:“因为你什么都想要。”
“站着说话不要疼……”池星焰翻了个白眼,“还以为你能给出什么清新脱俗的答案呢,我要是不这么曲线救国,我就等于彻底放弃了梦想,只能滚回家继承上亿家产了。”
宋思危道:“要不你就滚回家继承家产吧,当个富二代挺好的。”
“那我宁愿去死。”池星焰说。
宋思危一怔,过了很久才沉声道:“年纪轻轻的不要整天把死挂在嘴边,任何梦想都不值得说死这个字。”
“又跑题了宋老师……”池星焰长叹一口气,“算了,我也不指望你能给我答案,这是青春的烦恼,你不懂。”
“呵,臭小子……”宋思危转身回到里屋,坐在沙发上,拿着本书边翻边说,“我只是想告诉你,人生苦短,不要把时间浪费在你会后悔的事上。假如明天你就要进入坟墓,此刻你最后悔的事会是什么?想清楚这个问题,你的答案就会清晰很多。”
池星焰听到他的声音从房里隐隐约约地传出来,语气漫不经心,像是从某本畅销鸡汤书上面摘抄下来,随口念出来的一段。
可是这样一段话,出自宋思危之口,却莫名变得很有说服力。
池星焰虽然看不见他人,却能在脑海里想象出宋思危翻书时清朗又坚定的眼神,仿佛他现在正在经历的一切迷惑,宋思危都一一体验过,并且早已在他自己的生命长河中找到了答案。
不知道为什么,宋思危这个人,就是有这种令人笃定的气质。
池星焰从没听到过别人叫他「宋老师」以外的称呼。很显然,这个「宋老师」跟其他仅仅用来拍马屁的「池老师」「张老师」「李老师」是不同的。
似乎大家都会发自内心地信任宋思危这个人,并且尊重他那些固执的决定。就连池星焰自己,都在期待宋思危能解答他心中的疑惑。
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奇妙磁场?
池星焰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就被一阵争吵声引开了思绪。
走廊那头,赵天烁戴着标志性的导演墨镜,边走边骂:“少跟我在这装蒜!当初找我的时候怎么说的?正经的架空历史正剧。你他妈临开拍了才给我说炒CP的事,谁要管你这些乌七八糟的,我说怎么拍就怎么拍!”
陈圭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赵导,赵大哥,你当然是该怎么拍就怎么拍了,我只是稍微加一点点东西进去。”
“加你妈的头!你那是一点点吗?你那就差让他俩亲嘴上床了!”赵天烁火冒三丈地骂道。
「亲嘴上床」这两个词让池星焰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他正准备走过去说点什么,宋思危从房间里走出来,朝楼道里喊:“你俩进来骂!不要站在公共场所讲那些。”
赵天烁这才闭了嘴,忍着一脑门子的怒气,迈着大步走进宋思危的房间。
陈圭跟在他身后,转眼瞥见池星焰,瞬间换上大大的笑脸:“呦,帅哥也在啊,正好。来来,先进来。”
池星焰对他这种明面上一套,暗地里一套的样子已经见怪不怪了。
转身回屋拿了几支做记号用的笔,紧跟着陈圭进了宋思危的房间。
赵天烁一屁股窝在沙发里,魁梧的身躯占了大半个沙发。他和陈圭迟到了快一个小时,外面天已经黑了,赵天烁鼻梁上还架着墨镜没摘,却仍然掩盖不住他满脸的怒气。
陈圭没敢挨着他坐,自己搬过窗角的独椅坐在赵天烁的对面,仍然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样子。
是不是做制片的都要有这种随时摆笑脸的功底?
池星焰心道,制片主任高小安也是这么笑呵呵的,区别是高小安是真的心宽体胖,陈圭则是皮条客的痞气,赖唧唧的,浑身都是四处游走攒钱的江湖气。
很显然谁都不愿意坐在炸/药包旁边,宋思危也没挨着赵天烁,坐在离沙发很近的床头处。
池星焰尴尬地杵在屋子里,望来望去也找不到额外的椅子,正准备回屋搬一个过来,却听见宋思危叫住他:“往哪儿跑?”
“过来……”他拍拍床头空出来的地方,“挨着我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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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16.围读2
池星焰神经大条地走过去,挨着宋思危坐下来。
赵天烁气呼呼地盯着陈圭看了很久,无奈对方一副「我人贱我天下无敌」的臭不要脸样,他竟一时想不出要怎么骂陈圭。
于是他又转移炮火,将气撒在了房间里另外两位的身上。
“你俩挨那么紧干什么!”赵天烁吼道,“说亲嘴上床,你们还真上床去了?!”
池星焰一脸震惊加委屈,看赵天烁一眼,又转头看宋思危一眼,赶忙从床上跳下来以示清白。
宋思危欲盖弥彰地咳一声:“赵导,注意言辞。”
“哈哈哈……”陈圭顿时笑得背过气去,“我说赵哥,究竟是谁腐眼看人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