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北辰，你问我为什么，我觉得好像没什么好回答。我是很普通的人，为生计所迫。很久不知道高兴是什么滋味，也不太适合品尝。”
“你上次叫我走出舒适圈，才能有所突破。你问我为什么要继续相亲，为什么不换个工作。”
“我也不是没有尝试过，结果并不好。说白了，这些根本称不上是我的舒适圈。这些年来，我唯一称得上舒适的地方，感受到的快活，都来自你。”
俞桑很缓慢地说：“北辰，我的舒适圈是你。”
说到这，俞桑便不再继续。
没什么好说了。
他甚至漫无目的地想，换新房仍需提上日程。这里的房租无论对方要不要，于他而言都是无谓开销。
也不是不觉得难受。
但难受是常态，掺和在生活的万般苦痛中，既无从分辨，又不值一提。
这时候，听见钟北辰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
“……如果是我的话，不需要离开。”
“为什么呢？”俞桑很温和地问，好像耐心的老师，引导不懂习题的学生。
“我……”钟北辰说得有些迟疑，不太顺畅，但还是说，“我会……我可以……帮助你。”
“为什么帮我，”俞桑问，“你爱我么？”
“你爱我一辈子么？”
钟北辰沉默了。
过了些许时间，他听到钟北辰有些急促的呼吸声，似乎是想给出自己的答案。但俞桑先开了口。
“没有人的爱在一开始就应该这么沉重和笃定。可能你看到我……觉得我的生活很新鲜，和你的如此不同。所以想要了解，甚至以为是爱。但和我谈恋爱并不会是一件同样有趣的事。你会被我牵绊：我的工作，我的家庭，我遵循已久的社会规则，我根深蒂固的价值判断，还有……我时时望不见出口的人生。这些事会像藤蔓一样缠绕着你，而你不知道如何开口讲放手……我知道你是这样的人。甚至于我……也无从接受失去。到那时候，对你和我都不会有任何好处。”
“太难了。”
俞桑倚着门板，单腿蜷起，胳膊搭在膝盖上，很平静地陈述。
“我做的很多事都很难，和你在一起会让其他事变得简单。但你是最难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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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差很大的两个人，感情和金钱哪怕一个愿意给，另一个也没办法接受得理所当然
希望大家喜欢
第31章
面试
俞桑同学快触底反弹了，请大噶耐心等待
于是，再一个周末的时候，俞桑联系上之前拒绝了的合租请求，去看了几处房子。
因有现在的住处做对比，因此都不甚理想。俞桑在心里列了最低标准，然后按照要求继续搜寻。
找工作的事，也略有起色，拿到了两个面试邀约，虽然都是不知来头的小公司，但好歹有了选择的空间。工作日的假实在请不下来，便商量着能否在周末或晚上面试，其中有一个拒绝，有一个犹豫再三，答应了。
做这些的时候，俞桑的心里很平静。好像设置好程序的机器，遵循既定的轨迹，无悲无喜。
那天的后来，俞桑打开门，想劝钟北辰回去。
但还没说话，就马上被抱住了，抱得很紧。
有那么一瞬间俞桑看到钟北辰微红的眼眶，心脏就轻微地跳动一下。
于是伸出手，从上到下，抚摸钟北辰的后背。
“我没有，”钟北辰说，他把自己埋在俞桑的肩膀上，因此声音有些闷，“因为觉得很新鲜，才想和你在一起。”
“是么？”俞桑轻声说。
“嗯，”钟北辰很乖地答，“是的。”
“那为什么呢？”俞桑问。
“……我不知道，”钟北辰说，“就是喜欢你。”
俞桑已经发现，钟北辰身上有一股审慎的特质，在表达其重视的事物面前，显得尤为明显，因此总是沉默，或是口拙。
想起那句“不保证以后不会发生”，心里不知为何，突然就酸软得不像话。
“嗯。”俞桑低声应道，“我相信你了。”
又道歉：“是我不好，随便揣测。”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俞桑说，“但还是不行。”
钟北辰便又不说话了。
其实这个拥抱非常温暖，让人有想将其永久持续下去的冲动。
但俞桑还是一点点地推开了钟北辰。钟北辰稍微紧了紧胳膊，后来也松开了。
周四晚八点，俞桑来到之前约好的面试地点。
这是他近年来第一次面试，确实紧张，专门找了身比较Jing神的衣服，早上出门时还认真理了理头发。
但可能是白天被熊野摧残得太厉害，熬到晚上时，感觉打起的Jing神头全消了。
面试官是一个戴着眼镜，矮矮胖胖的中年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