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玉琢在旁边一瞧,这不行,老子是干什么来的,老子费了牛劲就是防着你来的!
“孙老师别偏心啊,咋只教他不教我呢——许尧臣你起开,给我腾个地方。”二百五扎着两条泥手,戳到了两人中间,“你看我这红薯啊孙老师,它死的好惨啊,一拿出来就是腰斩了。”
孙安良来上节目原本就要宣传新剧,跟许尧臣互动的,结果可好,见面一天半了,话都没说超过十句,现在总算有个挺自然的沟通机会,还让顾玉琢横插一杠。
许尧臣往边上扫一眼,起身把他的竹筐往背上一甩,指着红薯地空荡荡的另一头,“我去那边,咱们两头挖。”
在这圈子里混,没有不想红的,孙安良也一样。可人有人法,鬼有鬼道,想红,选的路却不一样。
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们骨子里不是一种人,自然做不了朋友。
既如此,那又何苦去为他的星途铺路。
许尧臣一个人蹲在远方,在继续祸害了三四根红薯之后终于掌握了技巧,开始有条不紊地“出货”。
等红薯们码了一筐底,他脱下来手套,拿手机拍张照,发给厉扬,很炫耀地说万一你以后破产了,我还能干农活养活你,厉不厉害。
跟拍摄像非常懂事,见他拍照,只飞速闪了下他拍摄的画面就立刻转开了镜头,没拍他发微信的界面。
不一会儿,厉扬给他回,问:中午怎么吃?
许尧臣远望一眼,道:可能是你妹和孙安良做饭。
厉扬给他回了个中老年酷爱的微笑脸,说:祝好。
第77章
等吃上饭,许尧臣才知道厉扬的一句“祝好”是什么意思。
杜樟女士实在是一位重口味爱好者,出自她手的两盘菜,重油重盐重辣,是打死卖调料的都搞不出的效果。
胡劭和谭安安两个小的吃得涕泗横流,一边擤鼻涕一边拍杜樟马屁,然后拼命往嘴里填米饭。
杜樟笑嘻嘻来关怀许尧臣,问他怎么样,许尧臣说,也就是我们的嘴了,换个舌头不麻的估计都咽不下去。
他话音一落,顾玉琢立刻用屁股蹭着凳子挪出去半米,兴奋地端着碗观战,看他兄弟被捶了个姹紫嫣红,乐呵得多吃了半碗。
下午,按节目组安排,嘉宾们要搭简易渔船去河面上钓黄河大鲤鱼。
一听要下河,可把顾玉琢给高兴坏了,跟许尧臣说如果能钓上来,那就让他抱着鱼拍张照。
许尧臣不知道他对年画娃是不是有什么想法,边给他递救生衣,边问:“要不你来个肚兜?”
顾玉琢愣了须臾才反应过来,给他一脚,“你才肚兜,贱人!”
许尧臣乐不可支,两手插着兜跟二百五上了船。
渔船船体不大,全靠船尾一只发动机航行。安全起见,他们两男一女分配了两条船,怕姑娘们半途有危险,算是每人分派两条保镖。
谭安安和许尧臣、顾玉琢乘一条船,在拿到自己那根鱼竿时候就听顾玉琢嘱咐她,黄河大鲤鱼之所以有一个“大”字,是因为真的大,待会儿下盘要稳,不要让鱼给拽下去了。
吓得小妹连忙往中间坐了坐,甩杆甩得非常谨慎。
许尧臣觉得这货长嘴全是惹祸来的,安慰谭安安几句,把顾玉琢给轰到了船尾。
然而准备齐全也没有什么屁用,因为他们这条船上三人枯坐一下午,连根水草都没钓上来,倒是孙安良和杜樟,一人一条,稳健得仿佛渔家兄妹出来打野。
顾玉琢此人能伸能缩,上岸之后羡慕地摸摸孙安良的大鲤鱼,问能不能给我抱抱,孙安良不知道他抱鱼是几个意思,疑惑地将网兜递给他。顾玉琢拎着鱼,大喊一声“臣狗”,立马摆好了姿势让许尧臣迅速抓拍一张。
河岸距离他们住的农家小院并不远,几个人一商量,干脆别坐车了,溜达着回去吧。
路上,许尧臣见摄像跟得远,拢住麦小声问顾玉琢:“你和鱼是不是有什么说不得的故事?”
“你看看你这个贱样——那倒没有,”顾玉琢跟他交头接耳,做贼一样,“过年我把陆老师惹生气了,弄一个年年有余哄他一下。”
许尧臣在同情陆南川的同时,慈祥地撸了把他的头发毛,“好家伙,真是个傻子。”
二百五吐露实话却遭到攻击,顿时一蹦三尺高,追着许尧臣直打回了二层小楼,把后面跟拍的摄像大哥追得呼哧带喘。
他们后面拎着两条鱼的孙安良很是无奈地一笑,对杜樟道:“看咱们这儿还有两个没长大的呢。”
“年轻人体力好,”杜樟说,“这就跟遛孩子一个道理,给他们遛疲了,晚上该睡就睡了,不闹腾。”
她这理论让孙安良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得转头跟她聊起回去如何收拾这两条鱼——杀鱼的确是个大工程。
根据嘉宾们拿到的流程,他们出去摆摊的时间在第二天和第三天早市,要求完成五百元营业额,完不成他们就得下地按挖出来的数量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