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还是好奇:“严哥,你不是和他有矛盾么?我俩也是想给你出口气,找场子。”
“那也犯不着用这种手段。”庄严咬了一口脆皮鸡,还是热的,酥酥脆脆特别香。他心情倏然好起来,见前桌后背耸了耸,身体蠕动了一下,他手指轻轻点上前桌的背脊,道:“谢了啊。”
楚沉没反应,身子也没了动静。午饭时间过了是午睡时间,平时这个时候除了一些走读生外,住校生大多都回宿舍了。以往楚沉也是回归宿舍大军的一员,今天破天荒地留在了教室。
起初庄严没当回事,他刷了会儿微博打了把游戏,后来觉得太阳太晒,起身打算关窗。
这片阳光是晒在他和楚沉中间的,他随意瞥了一眼好久没动过身的前桌,这一瞥,就瞥见了楚沉颜色深红的脖颈,这刺目的深红直蔓延到耳根。
“哎——”他拍了拍前桌,楚沉毫无意识地晃了下脑袋,露出小半被汗水浸shi的额头。庄严伸手一探,烫得差点缩回手。
“喂,楚沉,你是不是发烧了?”他搡起人半截身子,楚沉的正脸红得简直触目惊心,脖颈处血管暴突,下巴和脸颊滚烫发红,脸颊上爬着几条尤其醒目的红色血丝,宛如蜿蜒的山脉般绵延,整张脸也汗津津地,仿佛浸在水里。
“我艹!”庄严吓一跳,脏话缩嗓子眼儿堵了会儿还是骂了出来,倒顾忌着教室里有人睡着了没有惊声大叫,他叫醒周帝泽,周帝泽一头雾水懵懵地揉揉眼睛,一见楚沉这情况也吓得不轻,两个人没多说,齐力把楚沉拖去了医务室。
第22章 病的不轻
医务室的女老师外表挺年轻,瘦瘦矮矮,鼻梁上架着副夸张的圆框眼镜,她用棉签沾了点水,蜻蜓点水般试探着按上楚沉脸颊的红斑。
“他这是严重的紫外线过敏,”研究片刻,她回头问庄严:“一直有病史吗?”
庄严顿了顿,摇头:“不清楚。”话落想起不久前帮候御打架那次,楚沉脸上似乎也出现过红斑,又补充道:“应该有,他这个样子,”他指着楚沉的脸,“我之前也见过。”
楚沉的情况不太乐观,血丝凝固成了块状红斑,耳根处有一小部分甚至开始发紫,他静静躺在床上,眉心拧着睡得极不安稳。
“就是被晒的,估计晒了很长一段时间,脸上出现斑驳的红色块,就是最直接的过敏症状。”女老师扔了棉签,把杯里的水倒了,又说,“既然有病史,就更应该多注意,他这样的皮肤情况,完全不能在阳光下长久停留,更别提暴晒。”
“暴晒?”庄严看了眼病床上意识昏沉的人,问周帝泽:“他中午干嘛了?”
“就去小北街帮我们带饭啊。”周帝泽也有些慌神。
“他就这样直接去的?”庄严看着他。
“嗯……他本来戴了帽子,被我和菜刀给扣了……”
“我艹。”庄严“啧”了声,恨恨地挥挥拳头,见周帝泽惊慌地躲了躲,到底没下得去手,目光落回楚沉干涸青紫的嘴唇上。
他一眼扫到女老师胸口的名牌,道:“上官老师,那他现在怎么样?大概多久能醒?”
“应该快了。”上官秀取了支笔,伏桌边写单子开药,然后回到病床边,手指扒拉了一下楚沉的右眼皮,接着右手探进被子,在楚沉硬瘪的肚子上按了按,“估计没吃午饭,看他这么瘦,肤质摸着又粗糙又硬,平常营养多半也没跟上,这次并发了轻度贫血,所以才晕倒了。”
“没吃午饭?”庄严这次没忍,毫不客气地抬起胳膊肘,一拐顶在周帝泽胸口:“你俩真他妈做得出来。”
周帝泽也委屈,几次张嘴想反驳最终又合上,心说谁能想到这奇葩平时看着挺欠一男的,居然真有病啊。
可看楚沉满脸痛苦,一副要死不活的可怜模样,作为始作俑者之一,他确实没资格犟嘴,无奈只得讪讪地溜到一边装鸵鸟。
上官秀去药房提了两瓶药水出来挂在病床旁的铁架子上,又做了会儿准备工作,接着边扎针边道:“我先给他输点水补充蛋白,可能得耽搁点时间,下午的课是废了,你俩谁留下来陪床?”
“陪床?”周帝泽面色古怪地抽搐几下,“我可不想陪。”
“你不陪谁陪?”庄严帮忙搭了把手固定架子,闻言瞪他一眼:“他这样是谁害的?”
“你们三个同班吧?一个班的总有互相帮忙的时候,说不定你俩哪天碰上个什么事儿也得求人家,别太冷血。”上官秀说着调了调针管,“药已经开好了,在那边桌子上呢,回去嘱咐他记得擦,一天三次。”
一切弄完后她抽了张纸巾擦擦手指,“还有啊,医药费你们打算怎么付?扫码还是现金?”
“老师,病号人都还没醒呢。”周帝泽嘴角抽了抽:“说好的不冷血呢?”
“你俩可以先帮忙垫着啊。”上官秀理所当然道:“他这样的估计身上也没什么钱,还生着病,可怜死了,我开不了那个口。”
“那你对我俩就开得了口了?”周帝泽没理通这个逻辑,“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