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灼理所当然地说:“我这不也是为了咱俩的将来考虑吗,我不得在你家里人跟前刷刷好感度?”
蒋随的耳朵都快被段灼的鼻息捂热了,嘴唇抿起形成的那条线慢慢地扩大了弧度。明明还没成年,就已经考虑着很久很久以后的事情,为将来的坦白做正向的努力。
他可以不相信奇迹,但可以永远相信段灼对这份感情的执着。
扫了遍题,蒋随听段灼读题。
段灼练就了一口标准的美式腔,干脆利落,让蒋随有种魂穿考场的错觉,但段灼的发音越准他越迷糊,一段话听下来,连题目问的是什么都不敢确定。
两遍读完,蒋随还有两个选项没勾,想再要点提示,转过头问:“第二题是不是问这个男人打印的是什么东西?”
段灼眯着眼,神情冷漠地反问:“你在考场也这么和耳机里的人讲话是吗?”
蒋随无奈鼓了鼓嘴巴,凭感觉选了两个答案,换来身后的一声叹息,蒋随自己也跟着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最近为了冬运会,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训练,连课都没去上,遑论让他回忆高中时候的那些英文单词。
最后的成绩叫人不忍直视,段灼认为他最大的问题还是词汇量不够。
“没办法嘛,”蒋随很是苦恼,“我每次都是考前一两个月抱佛脚记一下,隔一段时间就忘了。”
“我教你几个办法,”段灼边说,边从包里抽出一张演算纸,“我目前主要归纳出来五种,第一种是看结构,就比如一个单词,你先看它的词根是什么,它的许多形态,包括反义词都是由词根演变出去的,这个模式基本上是通用的。第二种就是联想法,当你看到一个新词的时候,要去想与它意思相近或者相反的英文,用英文去解释英文,没有近义词的话你就用句子去联想,这样你在学习新词的同时,也可以复习到旧的单词,记忆会非常深刻。还有就是拆解法……”
段灼在纸上圈圈画画,举了很多例子,蒋随抠着指甲盖,一脸便秘样,他的大脑里本来有一座城堡的轮廓,不知道哪里投来了一枚炸弹,炸开了一朵蘑菇云,最后是废墟一片。
“太难了太难了……”蒋随扭了扭身子,“你讲慢一点,第二点我还没消化干净呢。”
段灼笑了笑,放慢语速又给他复述了一遍,然后打开百词斩。
“现在你就按照我教的方法去记这些单词,今天的目标是斩三百个。”
蒋随瞪大了双眼:“三百个?你开玩笑呢吧!”
“谁跟你开玩笑了,都是些学过的单词,三百个一会儿就斩完了。”段灼嘴角的小梨涡始终张扬外露,一只手圈在蒋随的腰上,跟揉面似的捏着他腰上较为柔软的皮rou,“不过斩错可是要惩罚的。”
离得很近,蒋随的耳朵被段灼的呼吸弄得发痒,脖子往边上缩了缩,问:“什么惩罚?”
段灼的目光在他身前扫过,坦荡,且笑得有一丝不怀好意:“错一个就在你身上盖一个章。”
蒋随差点没反应过来盖章是什么意思,待到他的脑子转过弯来,咬着后槽牙说:“你一开始就是故意的吧。”
段灼抬了抬眉,淡然一笑,把平板推到他跟前说:“开始背吧。”
段灼那些背单词的方法虽然有效,但架不住量多,蒋随背到后来注意力难以集中,一心只想快点结束,追求速度的同时总是出错,脖颈好多处被盖上了羞耻的红印章。
能感觉到段灼盖章的时间一次比一次长,且越发用力,蒋随一边刷题一边说:“你轻点儿行不行?要是到周一还消不了我怎么训练啊?”
段灼松口,把刚扯到肩膀处的衣领拎了拎,推回去:“你不是还要穿速滑服的吗,连脑门都裹着,有什么好担心的。”
蒋随梗着脖子:“那还有力量训练呢,大家都光着膀子举铁,就我一人穿外套,像话吗?”
“可以穿高领的运动服。”
蒋随大声道:“你他妈给我找件高领的运动服看看!”
段灼的额头抵在蒋随的肩膀,笑个不停。
“咚!”
说话间,蒋随又不小心斩错一个单词,急得心慌气短,懊恼到跺脚:“完了!我看错了!我知道它是明令禁止的意思。”他边说边回头看向段灼,用眼神祈求放过。
“看错是理由吗?”段灼冷脸道,“你考试的时候阅卷老师会因为你说你知道什么意思就给你分数吗?”
听着貌似很有道理,但蒋随知道这就是段灼的恶趣味,他在享受欺负他的感觉。
蒋随扁了扁嘴,将衣袖扯高:“盖我胳膊上成不成啊?”
“面积太小了,都不够我发挥的。”段灼松开他说,“你站起来把衣服掀高,然后咬住,我选个位置盖。”
“你好像个嫖客。”蒋随无语道。
段灼扑哧一笑。
本来也就是闹着玩,段灼根本没想到蒋随真的会乖乖听话,他看着他从位置上站起来,转过身,挺着肚皮,慢慢吞吞,可怜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