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鄞眼角一瞥,认出来眼前美貌的青年竟是凌安,忽然安静下来。
“凌安?”
“是我。”
程鄞愣了愣,上前抱住了他。
凌安安抚地拍了拍他的后背,说:“没事的。”
说话时,他远远地与门外的女人对视着。
秦丝攥着手机,惊异地瞧着他们抱在一起,许久没有说话。
他将醉酒的放在床上,盖上薄毯子。
秦丝再次走进房间,面露焦急:“他怎么喝成这样?”
凌安将他同学的说辞复述了一遍,略去了性别。
她皱眉头:“这有什么好买醉的,不就是失恋,他以后什么人找不到?”
“秦阿姨说得对。”凌安附和她。
因为语气平静,脸上也没有表情,反而像是嘲讽。
秦丝恢复了平日里的客气,仿佛刚才的失态没有发生过。
她说:“凌安,今晚真是谢谢你。”
“送弟弟回家是我应该做的。”
“太晚了,你早点回去休息。”
“这么急着赶我走,是不想见我吗?”
秦丝冷淡了下来:“已经很晚了,我今晚得照顾程鄞。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和他来往,学了不好的事。锐铭,送客。”
“你是担心他跟着我学坏?但是,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凌安抬起嘴角,眼睛却没有笑意。
“程鄞和你不一样,他是个乖孩子!”
“程鄞是挺乖的,长得乖巧……性格也乖。”
“你别想对他们做什么。”
秦丝的表情都扭曲了。
凌安是个同性恋,私生活混乱。
程鄞很喜欢他,不知道他们是兄弟。
眼前的青年竖起食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轻声道:“妈妈,别担心。弟弟一定会长成你期待的样子。”
凌安说完,迈步离开了程宅。
指间的烟几乎燃尽了,只剩下零星一点火红。
无聊……
要去哪里玩呢?酒店、夜店、会所……
他一时难以选择。
屏幕亮了,来电显示一串号码。
不知道是谁,凌安点了接通,话筒传出严汝霏的轻快嗓音:“还没睡?”
凌安抬起头,看着被乌云污染的浑浊月亮。
他突然发觉,这是一段索然无味且无人看好的单向恋爱,只有见面的时候是迷蒙快乐的。
也许应该断了,换个新的男朋友?
“没有。”他说。
严汝霏在电话那头低语:“我去你家吧。”
凌安不语,径直将通话挂了。
10、剧院
严汝霏的优点除了脸,那方面也不错,美中不足是喜好粗暴。
无伤大雅。
学生时代,凌安发泄压力的途径无非是烟酒性那几种,回国之后因为忙碌倒是健康了些许,当然也没有到清心寡欲的地步。
有时候在严汝霏床上醒来,他分不清自己是身处大学时期还是现在。
尤其是当见到身旁的男人正在沉睡,这种颠倒感更强烈。
闭着眼睛的时候,像得离奇。
凌安起身看了眼时间,八点半。
手机上浮着几条信息,其中一条是程鄞的道谢,并且约他出来看话剧,大概是以为他真的喜欢这种表演。
到盥洗室洗了把脸,在镜子里见到自己苍白惨淡,宛如犯病,从背后走近抱住他的男人倒是Jing神十足,手臂搁在他肩上,肌rou紧实,从肩膀到小腹都力量感十足。
凌安看着镜子,忽然说:“你什么时候回A国?”
“下两个月。”
凌安点了点头,与他说:“我和我弟弟出去一趟,你没意见吧,先和你说一声。”
严汝霏喜欢他近来主动报备的习惯,毕竟他的工作经常应酬和社交,时不时与年轻同性一起。他笑了下,说:“去吧。”
程鄞在门口朝凌安开心挥手,模样神采奕奕,全然看不出昨天失恋买醉的愁态。
话剧是民国题材,上座率不高。凌安这次专心致志地看剧,分析剧情,中途手机震动,是宁琴的电话,她一般不在休息时间打来,除非有重要的事。
他起身去了盥洗室,宁琴答复道:“倪子娜在剧组跳楼,救护车来看说已经过世了。”
倪子娜是公司旗下艺人,上个月进组演古装剧女配,与他有几面之缘。
凌安顿时觉得刚才的快乐荡然无存。
死亡一再在他身边重现……
凌安抬眼,瞥见门口立着的男人。
“我和岳lun过来看剧……”严汝霏朝他伸手,奇道,“你脸色这么差。”
“没事。”他回答。
他现在不是很想见到严汝霏。
严汝霏挨近过来,低下头,与他额头相贴了几秒,眼睑上的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