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楚晏却打断他道:“不是今日,是在后日下午。不知园主可好安排?”
如此一说,园主瞬间轻松了一些,奉承地回道:“好安排,好安排。能去世子府为世子唱出戏,是我们戏园的荣幸啊。”
“那就多谢园主了。”顾楚晏道:“赏钱方面园主大可放心,我不会少给的。”
园主一听这话,神情越发高兴了,殷勤问道:“不知道世子喜欢听什么样的故事啊?”
顾楚晏想了想,道:“想必园主也知道,眼下我的妹妹也住在世子府,这戏主要是想唱给她听的。既是这样,那情情爱爱的自然是不合适了,不知可有唱兄妹之情的?”
“有的,有的。”园主迅速反应道:“《江小妹救三哥》。这出戏唱的是江家小妹的三哥哥在朝为官期间遭同僚陷害入狱,江家小妹远离家乡,四处奔波,为其兄长洗脱冤情,救其兄长出狱的这么一个故事。这出戏唱得是江家小妹的聪慧大胆、有勇有谋,不知道世子意下如何?”
顾楚晏:“嗯……”
顾楚晏正在思考,阮昱卿当即否决道:“不好!江家小妹倒是聪慧大胆、有勇有谋了,她这兄长却成了疏忽大意之人了。”
园主却道:“阮公子,这到也不是。虽说江三哥一时疏忽遭人陷害入了狱,但是在狱中他可是宁死不屈,无论遭遇何种严刑逼供,他都拒绝认罪画押,这才让江小妹成功翻了案。”
顾楚晏一听,不禁怜悯道:“这个江三哥,好像有点惨啊……”
戏园园主:“……”
他明明想表达的是江三哥宁死不屈的气概,怎么晏世子的关注点却在他的「惨」上。
阮昱卿一听,否决的更加彻底了:“那更不行了!这出戏若是唱出来,岂不显得晏世子在我们临安城受了很大的委屈。不好,不好,换一个。”
“呃……”戏园园主顿悟道:“对,对!阮公子说的对,是我疏忽了,我再想想。”
方才是他大意了。若是郡主在听戏时,把江三哥想成了晏世子,认为她的兄长留质在临安城的这些年里受尽苦难,那可就不好了。
想了想,戏园园主赶紧说道:“那唱《吕氏兄妹》如何?这出戏很简单,唱得就是吕家兄妹经营有道,将家里开的一间小染坊逐步扩大,最终兄妹二人成了当地有名的富商。”
顾楚晏听罢,颇为满意:“兄妹齐心,其利断金。这个好,那就唱这个吧。”
戏园园主得到了肯定,高兴道:“那我就让他们这两日多练练,到时候一定给世子唱出好戏。”
顾楚晏道:“有劳园主了。”
然此时,阮昱卿却若有所思。一番思量之后,他悄悄解开了腰间佩戴的玉佩,将其藏进了衣袖里。
等一切商定妥当,二人离开戏园后,阮昱卿突然紧张道:“呀,我玉佩不见了!肯定是丢在了戏园,我得回去找找。”
顾楚晏往他腰间一看,果然不见他常佩戴的玉佩,跟着紧张道:“怎会如此不小心?我陪你一起找找看。”
“不用,不用……”阮昱卿却道:“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你这样,你去前面买点桂花糕,我有些饿了,你买好后等我回来吃。”
“呃……”顾楚晏皱眉:“你怎么好像一点也不着急?”
“着急!我着急啊!”阮昱卿道:“不跟你多说了,我先回戏园找找看。你赶快去买桂花糕。”
“哦。”
须臾,阮昱卿返回了戏园。
戏园园主见他去而复返,纳闷道:“阮公子,您还有何事要吩咐啊?”
阮昱卿笑笑:“本公子觉得你方才推荐的戏曲故事太无趣了,想在里面加点有意思的情节。”
园主不禁问道:“那,不知阮公子想加些什么?”
阮昱卿招了招手,示意园主凑近些听。
园主果真凑近了仔细听着,待他听完,不禁担忧道:“这……这样不好吧。”
阮昱卿却道:“怎么不好?!你就按我说的唱,赏银方面不是问题。”
园主听他这样一说,只好答应了:“那成,那我就让他们按阮公子说的去演练。”
毕竟谁会跟银子过不去呐?
阮昱卿点点头,接着满意地离开了戏园。待他离开戏园后,他赶紧将衣袖中藏着的玉佩拿了出来,愉快地佩戴在了腰间。
在阮昱卿擅作主张地给世子府安排了一出好戏的时候,顾楚晏却在傻傻的给他买桂花糕。
顾楚晏买好桂花糕后,没等到阮昱卿回来,反倒是看到了一个极其熟悉的身影。
顾楚晏冲那人招了招手,并喊道:“凌飞白,这儿!”
凌飞白很快注意到了顾楚晏的存在,匆匆赶了过来。
顾楚晏将刚买好的桂花糕递给他:“刚买的,你尝尝。”
凌飞白视察了他的周围,随即问道:“今日郡主没有和你一起出门么?”
顾楚晏点了点头,如实交代道:“楚欣她此刻在府中。我同阮昱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