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阿钰,你和贺小姐的事情……”
“出了这种事,哪里还顾得上。不过贺大人说要上报朝廷,请朝廷派兵来剿匪。”谢钰抱住他轻抚后背,安慰道:“放心,他们嚣张不了多久。”
“阿钰……”金万春埋头在他怀里,表哥身上总有淡雅的墨香,最最清爽干净的味道,一但抱住就再也不想放开。
唉,我责怪祈愿喜欢表哥不敢明说,但我何尝不是如此。阿钰从未向这方面想,也是因我从未向他表明心迹。我是否应该大胆一些,若我说了,又怎知他一定会拒绝我?
但是……他已有了意中之人,若他真的拒绝我……我岂不是再无脸面呆在他身边?
尽管金万春向来率性而为,但面对表哥,他却思前想后仍是不敢直说,不免拐着弯的试探。他与谢钰东拉西扯了几句家常,似是随意问道:“对了阿钰,我在老家有个朋友,他竟喜欢上与他一起长大的好友,你说他是不是很傻?”
谢钰笑道:“怎能说他傻,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明明是一件美事。若是我,定然早早就去提亲了。”
金万春敲敲自己的脑袋,怎么忘了表哥于此道上直得不会拐弯,干笑道:“阿钰你肯定没想到,我朋友和他喜爱之人同样都是男子。所以我才觉得他傻。”
“啊……”谢钰一脸惊讶,沉思片刻才道:“也不能说他傻,情之所至,大概也无法控制。”
金万春眼中一亮,表哥虽读了十几年的书,却一点也不迂腐,心生希望追问道:“那你说,他该向他好友表白吗?他害怕被拒,一直只把喜欢藏在心底。”
谢钰又摇了摇头,叹道:“但此事毕竟有违lun理,被世人所诟病。若不能真正两情相悦,有冲破任何阻碍的决心,还是不挑明为好。倒不如高山流水长存知音之情,也比世俗的情爱更加珍贵。”
金万春刚露头的勇气又缩了回去,他只是单相思而已,与表哥连知音都算不上,但不知在表哥心中,祈愿算是什么。
“说到知音,祈愿算是你的知音吗?为何你只认识他一年,就与他这么亲近,以前从未见你将同窗带回家过年。”
谢钰笑了起来,“我也不知为何,竟与他脾气相投一见如故,而且无论何事,他的见解竟与我出奇一致,若说知音,便当是如此吧。”
金万春/心中嘟囔,祈愿那坏脾气怎可能与阿钰相投,肯定是他装出来的,加上不管什么事都附和阿钰,所以才把表哥给骗了。难道他对表哥是一见钟情?所以自初见起便开始伪装自己,但表哥却是真心待他,将他当做知己好友……
“表哥,不好了!我知道祈愿去了哪里,他定是去青远山向土匪们报仇了!”金万春突然大叫,捉住谢钰的手一脸惊恐道:“他曾说若不是受伤,那些强盗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看他满脸不忿的样子,一定是回去报仇了!”
“不会吧?他不是莽撞之人,怎可能单枪匹马的回去?”
谢钰自难相信,金万春垂头转转眼珠,哀叹道:“其实是……他知道那些强盗欺负了我,说一定要替我出气……”
“欺负?他们打伤你了?”谢钰担心的扶住表弟肩膀,金万春自不能说挨了何种欺负,敷衍两句并无大碍,又感叹道:“我今日才知,祈愿真是好人,他知道我被人欺负,伤势刚有好转就要去报仇。唉,他虽然厉害,但单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阿钰,你说这可怎么办啊!”
“这这……我们回淮阳立刻去见贺大人,求他催一催,剿匪的军队是否能早日到。”谢钰急得没了主意,他一介书生,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一个办法。
“也只能如此了。”金万春松了口气,他虽不想表哥替祈愿担惊受怕,但祈愿生死未卜,表哥就一定没心思考虑自己的亲事。
二人回到淮阳,谢文澜立刻求见贺知府,后又三天两头带着礼物登门,却惹得贺知府心生不快。剿匪事关朝廷军队的调度,哪是他一个知府催一催就能早日到的。
这日谢钰又吃了闭门羹,金万春陪表哥走回家只当散心,看他失魂落魄的样子,也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他当初以此借口拖延表哥的婚事,却害得表哥天天替祈愿忧心,不过也有意外之喜,看贺知府的态度,这婚事说不定真就黄了。
阿钰若无法求娶贺小姐,也是他与贺小姐无缘,我只要一直陪着他好好安慰他,再慢慢向他透露我的心意,他是否就会接受我?
金万春刚觉有了希望,突有一个贺府的小丫鬟追上来,送上一封信转头就跑。谢钰一看立刻眉开眼笑,原来是青霜小姐知他心忧,劝解他不要着急,她也会帮忙打听,一旦有剿匪的消息就立刻派人告知他。
金万春在旁边一字不落偷看完,脚下一软差点跪在地上。这封信字里行间都是赞他表哥君子仁义,贺小姐的倾慕之情跃然纸上,怎么他越想使绊子,两人反而走得越近了?
“万春!青霜小姐真真懂我!”谢钰高兴得手舞足蹈,拉起表弟向前跑去,开怀笑道:“等剿平匪患找到玄宁,我就去贺府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