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索表情不大好看:“尤娜莉,别在这污蔑人啊。”
元燿皱眉看她,忽然觉得这女人有点眼熟。
虽然她的外貌和记忆中的那人没有半分相似之处,可不知怎么的,她指尖转动着军用匕首、慵懒不屑地用眼角看人的样子,却怎么看怎么像——
“咱们是不是见过?”元燿脱口而出。
叫尤娜莉的女人抬起眼皮瞥了他一眼,哼笑一声,再开口时忽然就变了粗糙的男音:“小哥哥,问题倒不少。”
?
裴云呆了,愣是反应了半分钟才回过神来——眼前这个身材火辣的美女竟然是监狱里那个像土拨鼠似的暴躁狱卒?!
元燿虽然方才已有猜想,但依然惊得瞠目结舌:“你们——是不是斯图尔特的人都会换头术?”
尤娜莉不屑地笑了声:“斯图尔特的易容术还是我教他的,他也只是学到了一点皮毛。你们几个毛头小子想在这世上混,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还差得远。”
她一搂艾丽:“姑娘和我走。臭男人们随便吧。”
埃lun冷了脸,上前就要阻拦,却被拉索给拦住了。
“三思小兄弟。”他悄声在埃lun耳边说,“我不计前嫌地给你个忠告,这女人可不是你能惹的……辣得扎手。”
尤娜莉将匕首插入绑腿,连半个眼风都没分给在场的男人们,带着艾丽径直离开了。
埃lun黑了脸,转身进了自己屋里甩上了门。
“行了行了,都歇着去吧。”拉索伸了个懒腰,“你的机甲就在停机坪放着,一会儿自己去找就成。基地实行统一管理,每天三顿饭定点按时吃,别睡过头了啊。”
拉索给他们安排的这间客房的确十分简陋,除了一张勉强能睡两个成年人的床外,就只有一张桌子,连挂衣服的地方都没有。哪怕是元燿在拉甘星上的小公寓,都比这里要齐整的多。
可此时裴云和元燿的心中却充满了久违的安宁和踏实。
元燿反手锁了门,上前一步揽住裴云,低头与他接吻。裴云闭上眼,抬手抚摸元燿的侧脸,指尖描摹着从耳廓至下颌的线条,默默感受温暖平静通过相接的唇瓣传遍全身。
片刻后,两人分开。元燿把头埋进裴云的颈窝,轻轻叫了他一声。
裴云应了声。
元燿又叫了声,裴云又答应了声。
“没事。”裴云摸摸男孩硬扎的后脑发梢,“没事的。”
“嗯,我知道。”元燿用力在裴云颈窝里蹭了蹭,像个在猫爬架上蹭痒的大猫,“你还有我呢。”
从首都星奔波到第七星系,生活一夜之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外面危机四伏,未来更是虚无缥缈。
他们说到底都还是尚未毕业的学生,却要在成年人的世界里苟且求生。就算裴云和元燿与同龄人相比都心志坚毅,却还是难免觉得疲惫彷徨。
但幸好他们的身边还有彼此。
能在只属于他们的房间中,静静拥抱接吻,心头笼罩的不安就会散去。
这世上没有难走的路,只要有能携手的同路人。
裴云一下下地抚摸着元燿的发鬓,感受着男孩温热的呼吸,轻声说:“我刚才意识到了一件重要的事。”
“嗯?”元燿的手开始有点儿不老实。
裴云摁住了滑到自己腰上的咸猪手:“是关于尤毕的。”
“现在不太想听。”元燿钳着裴云的腰把他往后推,两人一起栽倒在床上。
一米九的男孩趴在上面,像胸口放了块磨盘,裴云有点儿喘不过气。推了他两下推不动,无奈问:“那你想听什么?”
“我想听……”元燿舔了下他的耳廓,轻声哼着,“……听你叫我声老公。”
裴云没忍住笑出了声,抬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
地下城里不见星辰,没有日夜之分,时间的流逝全靠系统的灯光调控。岩洞房间的窗外,灯光由明亮渐渐变为了昏黄,仅存不多的光线渗不过毛花玻璃,所以屋内便显得愈发浑浊暗淡。
元燿长手长脚,把裴云搂在怀里,专心致志地加工裴云右肩头上的小草莓。
裴云的身体线条很漂亮,白皙的皮肤覆在优美的肩膀骨骼之上,起伏如盖了白雪的远山。偏偏他又是个皮薄的人,轻一碰就能留下红印子,像点了朱红釉色的白瓷瓶。
元燿选好位置嘬了个小草莓,过一会儿又嫌颜色不够深,多补了几口,还拿指尖搓了搓。
裴云闭着眼睛说:“疼。”
“让我盖个章。”元燿搂紧他,低低笑,“刚才你不也说疼……后来不也没事儿?”
裴云嗤笑了声不再说话,任他折腾去。
过了一会儿,远处不知哪里响起了铃声。元燿亲了亲被他弄得红紫的印记,问裴云:“这好像是晚饭的铃。云哥,你饿不饿?”
裴云缓缓睁开眼,开口却没接他的问话:“……关居回忆里的画面,你还记得吗?我爸出事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