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多少力气,并且充斥着满满的烦躁,就像是一堆一个火星子便能窜起火的干柴。
看来的确是被易感期折磨得不轻。
谢泉那清秀的眉毛拧起结,“你还好吗?”
里面沉默了几秒,然后才用着那勉强整理过的声音回答道:“……我给你开了权限,有什么需求自己找智能管家。”
他以为谢泉是有什么需要想找他。
因为煎熬,季澈英显然已经都忘记时间了。
谁会在凌晨四点的时候来敲别人的门,只因为需要什么东西?
但现在他的确也不是能在意时间的情况。
每个Alpha与Omega都有自己的伴生病。谢泉是头痛。
季澈英的伴生病在日常完全没有任何迹象,只有在易感期的时候才会凸显出来。
易感期间,他的腺体会失控,体内的信息素会比普通Alpha在易感期内更多上一倍,并且对抑制剂有抗性,抑制剂对他的作用十分小。
这就导致他的易感期会比普通的Alpha更久,并且更为痛苦。
而他在这样的易感期中,Alpha的攻击性以及威压更是丝毫不受控制。
这都是代价。
言司羽本来是给他准备好了一个度过易感期的地方,那里有着万无一失的隔绝措施,能够完美隔绝他的信息素以及威压,将他独自安全地封锁在内。
本来他的计划是将谢泉安置好以后马上去那里,但是却不想中途有了变故,导致所耗时间超过预期,也让他根本来不及在易感期爆发前去到准备好的隔离处。
他坐在地上,背靠着墙,身上的衬衫领口被扯到开了个大大的口子,露出了锁骨以及Jing干充满力量感的肌rou线条。
抑制着痛苦的仰着头,汗shi的额发被捋起,露出了饱满的额头已经充满侵略感但又因为一直在压制本性而透出疲惫的双眸。
此时此刻,季澈英忽然想到。
还好谢泉是Beta,对信息素感知不敏感,这样即便这里的密封性不强,他也不会太受影响。
只是他自己的威压他此刻却控制不住,想必谢泉在门外会觉得不太舒服。
罢了,等下他就会走了。
他这易感期一时半会不会结束,不过他已经拜托了言司羽,第二天他就会过来,带谢泉去治疗。治疗结束后,言司羽会代他将谢泉送去别的城市。
谢泉已经惹上路武,不管路武是出自何种目的,帝都对于谢泉来讲都不会是安全的地方。
季澈英早有将谢泉送离帝都的打算,但是此刻却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只是如此一来,他就无法亲自送谢泉离开,无法告别。
虽然想必谢泉大概也不太在意。
‘是亨利上校吗?’
相见时谢泉那句话如鲠在喉,季澈英虽然很疲惫,但还是微微自嘲地笑了声。
没良心的。
他还比不上一个亨利。
但……
即便如此,看见谢泉坐在轮椅之上,双目失明,只是迷茫地看着虚空之中的样子。
心中再多的怨气也只剩下了自责。
他该早点找到他。
不,他一开始就不该负气离开,留谢泉一人。
想想谢泉,或许是分散了注意力,他身上的折磨似乎也减轻了些。
但也可能是开始有些麻木了。
从他开始分化,就习惯了。
易感期一开始的痛苦到后面会伴随麻木逐渐冷却。
这种伴生病其实也挺省事。
要知道他那发小言司羽的伴生病是一到风雨日腿脚便会疼痛到难以行走。
若非如此,他也该是一名在战场上扬名立威的战士。
在季澈英的胡思乱想之中,门外安静了。
一如以往宁静的黑夜。
季澈英疲惫地闭上眼睛,但紧蹙的眉头依然微微抽搐着,血管里流动的仿佛不是血ye而是岩浆,烧得他心口快要爆炸。
Alpha的破坏欲急剧上升,但季澈英却只是用着那吓人的自制力压抑着,让自己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像一尊雕塑。
几分钟之后,就在季澈英恍惚都觉得刚才的呼唤声只不过是他的错觉的时候,突然之间,房门的把手被拧开,门被缓缓推开,然后走廊上的灯光一泄而入,将房间内的黑暗一下子戳漏。
Alpha那极具侵略感的威压铺天盖地朝入侵者袭去,季澈英因为对光线的不适应只能眯着将眼睛睁开,一双狭长锋锐的眼睛像是即将要发起攻击的野兽般充满杀气。
只是那股杀气在刚看清了进来的人之后,就瞬间消弭无踪。
如同本能反应一般,是不假思索的迅速。
坐在轮椅上的谢泉手上还拿着一管抑制剂,他平静冷清的声音若无其事地问道:“我仔细想了想,你不可能没有抑制剂,你的情况不正常,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