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没这么卖力吗?”
“平时他有点收着的,没那么积极,一开场这么积极很耗体力。而且他也不是喜欢出风头那种,都会给队友机会的。”
林驿桥就看了席雨眠两场预赛,当时他觉得席雨眠还行,并没有特别收:“我看比赛的时候没发现他收着啊。”
张敬想笑又不是很敢笑出来,最后把嘴角收好,说:“所以我最喜欢跟你一起看球了。”
林驿桥说:“可能因为今天是决赛吧?如果夺冠了下学期可以参加省际联赛。”
“是是是。”张敬暗自发笑。
张敬觉得林驿桥和席雨眠挺好笑的,尽管张敬经常拿何资奕和吕明来对标,可是他看得清清楚楚,林驿桥和席雨眠并非吃喝玩乐的朋友,他俩对对方上心的程度已经远超一般的好朋友了。一般人怎么可能为了看好朋友的比赛跟老师请假的?一般人怎么可能看到好朋友来看比赛就那么卖力表现?张敬觉得假如他俩不是同性别,可能早就在一起了吧。只要思及此,张敬不免有些唏嘘,以后要是哪一个谈恋爱了,他们俩还不知道会以什么不痛快的方式分开。按张敬看,他俩的关系都有点儿排他了。
篮球场时不时爆发欢呼和尖叫——席雨眠一有什么动作,场边就有欢呼,光明中学得分,还有人喝倒彩——这也没办法,这是杂罗中学的主场——但是最让光明中学球员郁闷的是,席雨眠得分的时候,他们学校的女生也在尖叫,简直一点立场也没有。
比赛几乎是一面倒地进行到了最后三分钟,此时场上的比分是76:50,席雨眠一人已经独得了三十几分。光明中学的球员几乎都放弃了,感觉变得懒洋洋的,跑动也不积极了。
在整场比赛中,光明中学的球员可被席雨眠给郁闷坏了。上场比赛是光明中学主场,他们还没这么强烈的感觉,但是看到很多女孩倒戈,心里也很不爽。今天这种不爽积累到最后几分钟,有两个球员已经不是在好好打球了,就光盯着席雨眠,各种肢体阻拦、碰撞、推搡。席雨眠到了后半场一直被他们缠着,也感觉非常郁闷。偏偏这些人使的都是些Yin招,裁判也判不了。
到了最后一分半钟,席雨眠在篮下防守的时候,对方一个球员带球直接冲撞席雨眠,席雨眠落地时不稳,林驿桥看见时忍不住叫了一声:“糟了!”
那个球员表面上是投篮,但谁都看得清清楚楚,他的心思不在投篮上,撞席雨眠才是认真的。
席雨眠跌坐在地上,捂着脚踝,比赛暂停了。
球员们围了上去。邹取直接揪着那个队员就要开揍,被杂罗中学其他队员拉开了。
林驿桥和张敬进入包围圈最中心,就看到席雨眠脸色发青地坐在地上,陈教练正在检查他的左踝关节,那儿已经肿起来了。
“刚才是怎么落地的?”
“崴了。”
“去校医室吧。”陈教练说,“谁背他过去一下。”
林驿桥蹲在地上,把席雨眠背了起来。
“小林,你先带他去校医室,让校医看看要不要送医院,比赛完了我就过去。”
球场边上的人围过来看是怎么回事,见林驿桥背着席雨眠出来,自动分开了一条路。张敬在他俩前面开路,三人绕过食堂,走了一段下坡,往实验楼一楼的校医室去了。
“桥兄,让你看到我丢脸了。”席雨眠趴在林驿桥背后,沮丧地说。
“瞎说什么呢?你打得真的太好了,是他们太Yin险了。邹取没揍到他,我都想揍他。”林驿桥气得说话声音都变高亢了。
“你还会揍人啊?”席雨眠笑道。
“桥兄哪会揍人?桥兄这种和平主义者,骂人都不会。”张敬说。
“那可不一定!这么下作,要不是现在揍他你们成绩会被取消……”
“好了好了,正常,他们被赢了那么多分,有情绪正常。”席雨眠用前额在林驿桥头顶上蹭蹭,本来受伤了还挺郁闷的,这会儿他还担心林驿桥气坏了。
“打不过别人就使Yin招,这辈子也得不到冠军。”
林驿桥说了这辈子最狠的一句话,席雨眠听了只觉得好笑。这好孩子说狠话听起来都那么善良。
张敬也觉得好笑,林驿桥平时脾气好,情绪稳定,基本上没生过气,今天可以算是最生气的一天了。他们以前室友曾经说过,桥兄对再不公平的事都没什么感觉,他们很好奇到底什么事能惹桥兄生气,今天张敬终于知道答案了。
“席兄,我认识桥兄这么久,就没见他这么生气过,他今天是‘冲冠一怒为红颜’了啊。”张敬不怀好意地开他们玩笑。
“哪来的红颜?”席雨眠还得装作不要太开心,“那是挚友。”
“好,好,冲冠一怒为挚友。”
校医检查了席雨眠的脚踝,判断应该只是扭伤,并没有骨头损伤,就嘱咐席雨眠尽量不要活动这只脚,可以柱个拐杖,这两天先用冰袋冰敷一下,等到消肿以后可以用点云南白药之类的。
因为宿舍没有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