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徒明懒得回答他,只是又探了探他的额头,“明天不要去上班了。”
这次秦黎明回得倒快,“不行。”
张徒明冷哼了一声,秦黎明攥着被角,想对他解释两句,这份工作虽然辛苦一点,但是待遇还不错,更何况他明天还约了其他客户。可是这样一讲出来就好像在无端诉苦,所以他只是张了张嘴,只憋出来一句,“徒明早点睡吧。”
张徒明不再理他,可也不可能立刻就睡,游戏玩到了半夜,虽然声音已经调到了最小,但是总归还有些窸窣的声响,秦黎明的神经一直处于一个高度紧张的状态,他也跟着难以入眠。
后来直到张徒明“啪”地一声按灭了床头灯,秦黎明才稍稍地缓过了一口气,身侧的床垫也跟着朝下陷了陷,张徒明背朝着他躺了下来。
秦黎明又松了一口气,他朝着床边缩了缩,努力把大半张床都留给张徒明,可是身边躺着一个人的感觉始终是不同,如果前两次尚且还可以解读成是他的无意为之,那这次,岂不是将错就错?
“我知道你还没睡。”张徒明的声音淡淡地传了过来,“你要怎么样才能睡着?”
秦黎明把整张脸都埋在了被窝里,他干脆装睡,身边的人翻了个身,洗发水混合着沐浴露的味道也跟着一同传了过来,明明用的都是同一瓶,可用在徒明身上倒是无端的清爽好闻了许多。
张徒明没有碰他,只是问,“做 爱吗?”
秦黎明屏住呼吸,浑身像是有上万只蚂蚁在爬,他是古板,但也从不认为性是一件无法提及的禁忌,可是从未有人如此直白的把这种问题砸他脸上,虽然是询问,但也令人难以启齿。
张徒明就在身后,似乎在等待他的回答,每一秒都是煎熬。
张徒明又说:“我想了一下,也不是不能做,我小心一点就是了。”
那也肯定不行,秦黎明在心中想。
“做吗?”
装睡到了尽头,秦黎明清了清喉咙,吐出来的话语也是干涩,“不要。”
“不是睡了吗?”身后传来了一声戏谑的轻笑,“秦黎明,你啊,就是欠插。”
秦黎明吸了吸鼻子,他是个男人,不是个女人,甚至都没有合适的器官,他左想右想,还是不愿意承认张徒明是在羞辱他。
腰间传来了压迫感,是张徒明的一根手臂重重地搭了上来。“徒明……”秦黎明的声音也低,“别这么说我。”
“哭了?”
大手摩擦着他的脸颊,但是估计会让张徒明失望,秦黎明并不是一个随时随地都会流眼泪的人。
张徒明好像总喜欢看他哭,看他哭,看他求饶,看他可怜兮兮的惨样,秦黎明隐约也能感觉得到,这好像是一种逗弄宠物一般的恶趣味。
手又重新挪回了腰上,张徒明把胳膊收紧了一些,“秦黎明,你太瘦了,抱着硌手。”
抱枕头倒是不会硌手……
“插 着也不舒服。”张徒明补充。
“你?”
“还爱生病,爱瞎想,不让我玩游戏。”
秦黎明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一点怒意又很快坍塌,他的思维也跟着无意识地跑偏,“我没有不让你玩游戏。”
“好了,闭嘴。”张徒明松开了他,“现在开始睡觉。”
.
秦黎明第二天早上睡过了头。
这在他循规蹈矩的人生中十分罕见,睡到了八点多,已经完全迟到了。
张徒明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伸到了他的衣服里面,当然秦黎明也已经无暇顾及了,小心翼翼地把手拿开便起了身。
匆匆地洗漱完毕,顾不上吃饭,但还勉强能挤出点时间帮张徒明热两只包子,再顺便给他留一张便利贴。
到了公司已经迟到了将近一个钟头,错过了晨会,但是经理也没有责怪他的意思,想必是因为昨天谈成的那单生意。
想起这些,秦黎明又是一阵头疼,经理不知道的是,范涛已经被他得罪了个彻底……秦黎明正在犹豫要不要委婉地提一下,经理却问:“黎明啊,你身体没事吧?”
“啊,没事没事……”
经理有些隐晦地指了指脖子,“真没事吗?”
秦黎明一下子反应过来,因为急着出门,他好像是忘记戴围巾了,身上穿的也不是一件高领的内搭,偏偏吻痕又是一个极为顽固的东西,没有一个星期很难消得下去……
而他又白,所以这玩意儿就尤为扎眼。
捂也捂不住,大大方方也不是秦黎明的个性,所以他窘迫万分,手脚都没地方放了。
“黎明,你最近是不是有情况了?”
“这……”
“昨晚你把范先生送到家了吧?”
秦黎明有些犹豫,经理又说:“范先生家里条件不一般,黎明,你以后要是发达了可千万不要忘记我们这群老朋友啊,哈哈……”
秦黎明听出了言外之意,这也不奇怪,因为一个莫须有的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