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齐南鹄抬起头,坚定地看着前方。
“我父亲我不清楚,但我母亲是。”
“那他们?!”王世军猛地睁大眼睛,他焦急地等待着齐南鹄说出答案。
却见着齐南鹄摇摇头,“我不知道,他们离开了,不知道去哪里。”
对面人的眉头皱起,显然对于这样的情况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房间里很快安静下来。
“那我……”阮星渊忍不住出声,迟疑地看向王世军。
他只想拥有一个答案,关于自己听到企鹅的声音以及这一点关于他进入后勤又有什么关系。
王世军咧开嘴笑,“是这样的,你是混在人类中的接收者。”
虽然不比返祖人士强大,但王世军对于接收者一直相当欣赏,“接收者能帮助返祖人士成长,在特殊情境里,接收到返祖人士发出的讯息,尤其是求救信号。这使得接收者与返祖人士一直持有特殊的亲密关系。”
见着阮星渊的脸色变了下,王世军笑说:“你不要误会,我说的亲密关系指的是亲情、友情等,不止包含爱情。”
“更何况,我们这里接收者有能接收几个返祖人士信号的,也有只能接收一个的,也有原本能接收几个后面只能接收一个的。”
王世军脸上绽放出一个狡猾的笑容,“你要是感兴趣,可以去试一试,我们这里实行奖金政策,接收到一个新返祖人士的信号,每次两千奖金。如果返祖人士加入特殊局,奖励接收者十五万元,返祖人士签合同后当天到账。”
“这是稳赚不赔的生意,接收三四个首付不就出来了。哦对了,十五万元今天之内会打到你账户。”
阮星渊深吸一口气。
这东西简直比悬赏找嫌疑犯还有奔头。
“能接收几个是什么意思?”齐南鹄不太高兴地开口,扭头瞪着阮星渊,“这家伙还背着我和别的企鹅当朋友?”
齐南鹄的视线望过来,漆黑的眼睛里冒着火光,有一瞬间让阮星渊以为自己是个负心汉。
可他只是被告知了一个合法暴富的方法。
阮星渊扭头安抚,“听话,没别的企鹅只有你一只。况且你不想吃鱼吗?”
齐南鹄瞪了他一眼。
“您继续说。”阮星渊对王世军尊敬说道。
王世军满意地点头,“这事儿不急,你听到了再报告就行,详情在工作手册里有。现在我们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比方说,你同伴的教育问题。你明白的,他毕竟是一只企鹅。”
王世军的目光中难得出现了些怜悯,他看着阮星渊,说:“对了,新入职后勤人士的第一项任务就是教导他所带来的同伴学习,争取完成我国素质教育,达到普通国民水准,并能够与人类无障碍沟通生活。”
王世军扭过头,看着齐南鹄点点头。
阮星渊:……
“教室已经准备好了,教材也备好了,希望你们尽快进入学习状态,两位同志。”王世军鼓励地说道。
阮星渊看着王世军收起来的合同,感受到了打心底的后悔。
-
这座城市已经度过了冬季。缓慢地走入温柔的春,窗外的花开的正声。
屋子里,熟悉的黑板挂在墙上,中间是万年不变的蓝色塑料桌子。
齐南鹄郁闷地看着下面的横杠横在腿前,一不小心就磕到了腿。
这家伙看着就让企鹅讨厌。
“这什么破东西?一点都不适合企鹅。”齐南鹄烦躁地说。
他伸出手狠狠薅了把头顶上的毛。好在头发结实,并没有脱落。
阮星渊站在前方,背后是占了一面墙的黑板,黑压压的,比他的个头高不少。
他怎么也没想到,到头来自己祈祷了半天保佑的组织,竟然还是将企鹅的教学任务给了他。
分明在轮船上他想着自己这辈子都不想带企鹅学东西了。
可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他想起木桌子前,王世军坐在对面冲他温和微笑。
命运果真好轮回。
齐南鹄瞪着一双眼睛望着前方的阮星渊。
整间屋子只有他一个学生,孤零零的,桌子上摊开一本书。
小学语文。
一年级。
上课铃声狂风骤雨般袭来,将阮星渊本就如枯草一般的心态打得七扭八歪。
“啪”的一声,齐南鹄终于忍不住将书摔在了桌子上,愤怒说道:“企鹅为什么要背这些?!什么白居易、王维和杜甫,企鹅压根不认识他们!”
“不认识的人说话,为什么企鹅要记住?!”
“他们为什么能说那么多?!还听不懂!”
“去他企鹅的!”
屋子里唯一的学生终于在忍了许久之后忍不住了。
这么说着,屋子里光芒一闪。再看时,板凳上人影已经消失,只有一只企鹅坐在那里,两只硕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