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遗秋摔疼了,脑袋都是蒙的,久久不能回神。他用手肘支撑着自己坐在地上,等他好不容易回过神来,霍其遇“哐”地一声把房门关上了。
房中没有一盏灯,甚至连一星半点儿的光亮都透不进来。
苏遗秋什么都看不见什么也听不到,他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和越来越急促的心跳。
他的双手在空中摸索着,好不容易摸索到了门的位置,拼命地拍打着厚重的门,拍打无用,就用双手不停地抓挠着,他不知道这门是什么材质,指甲和门摩擦发出一阵刺耳的声响,在黑暗的空间被无限放大,苏遗秋害怕极了,抓挠的力道越来越大,抓到指甲都隐隐作痛,他也没有得到丝毫回应。
“呜……呜呜……”
小猫急出了眼泪,对着门又拍又抓,折腾累了,背靠着门坐在地上,抱住自己的膝盖,缩成一团。
他想他的奴才了……
他可以肆无忌惮地和他的奴才耍赖,不管怎么放肆,都不会被关进小黑屋。
“呜……嗷……”
苏遗秋抹去眼泪,再次抓挠着房门,就算那两个混蛋不给他开门,他还能闹出点动静向别人求助。
霍其遇把门一关,就像是将里面的空间和外面隔绝一般,丝毫听不见小猫的动静。
这本是审问用的密室,隔音效果极好,用来关一个不停折腾的小傻猫再合适不过。
邢飞廉捏了捏手腕,把苏遗秋一个活人拖下来也是有几分费劲的,他问道:“这不是你之前的小情人吗?怎么现在一点儿情谊都不留?”
提到以前的苏遗秋,霍其遇神色Yin郁,沉声道:“这不是长黎……把他关起来也是想着留他一命,想办法我的长黎回来。况且就算是长黎,也不能在现在这种关头放肆,破坏咱们长久以来的筹谋……”
邢飞廉不禁暗叹一声。
主角还是那个主角。
霍日天还是那个霍日天,哪怕成了钙,日天的本质也是不变的。
邢飞廉不再多说,随霍其遇走出了通道。把通道的入口关闭,这才发觉,原来天已经亮了。
二人从后院的屋内走出,门外候着的婢女跟上来伺候,霍其遇让随行的婢女去厨房传话,准备一些早点送过来,又让小厮给朝廷重臣的府上送信,安排好一切,霍其遇终于得了空闲喘气,趁着等早点的功夫喝了口茶。
不消片刻,婢女端着各式各样的早点鱼贯而入,邢飞廉常来霍府,霍其遇身边的小厮婢女他都见过,无意往人群中一扫,扫到一个略有陌生,但是又觉得有几分熟悉的面孔。
他冲霍其遇扬了扬下巴,问道:“你看这个人,是你府上的吗?我怎么觉得有点儿面生呢?”
霍其遇放下筷子,抬头一看,他也觉得那婢女面生。
朝廷上,不同党派的人往对方府上安插眼线是常事,先帝就曾经往重臣府上安插过眼线。因此霍其遇自己府上的人都是知根知底的,而他身边只留几个信得过的人,骤然看见一张生面孔,难免叫人疑惑。
他把那婢女叫过来,问道:“你是何时进府的?我怎么没见过你?”
婢女规规矩矩低着头,说道:“回相爷,奴婢是半月前被府中徐管事买回来的,被分到西院浣衣,相爷不常来西院,所以奴婢没见过相爷,因今日厨房里有个姐妹病了,怕把病气过给相爷,所以叫奴婢来替她。”
她的回答挑不出半分毛病,礼节虽有些生疏但也挑不出错,倒也像是个刚进相府的小丫头。
霍其遇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新来的婢女:你猜我是谁?
霍渣攻:……
第59章 狗走剧情
霍其遇盯着那婢女看了片刻,又把管家叫过来盘问一番,实在挑不出什么差错,便问婢女:“你今年多大了?家中还有什么人?我给你一笔钱,放你出府如何?”
婢女仍然低着头,眼光网上瞟了霍其遇一眼,抿了抿嘴唇,噗通一声给霍其遇跪下了:“相爷,奴婢的家人死于流寇之手,几经辗转进了进程被选进相府……这,这才没过几日,奴婢不知哪里做错了,奴婢无人可以依靠,求相爷别把奴婢赶出去!”
说完,跪在地上拼命给霍其遇磕头,霍其遇低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管家,对管家道:“把前一阵刚入府的下人都叫进来。”
管家应了一声,不出片刻,几个婢女小厮低头进来了,霍其遇上下打量一番,说道:“相府人手够用,我不需要留这么多人伺候,你们愿意离去的,令了身契就出府,若是不愿离去,我京郊有个庄子需要打理,一个时辰后,会派人领你们过去。”
人们面面相觑,霍其遇又道:“京郊庄子的月钱不会比在相府少。”
有人带头道了声“多谢相爷”,众人一看有了领头的,便纷纷应下了,愿意出去的就出去,不愿出去的统统被霍其遇打发去了京郊庄子。
原本跪在地上的婢女缓缓起身,随着众人一起道了声:“多谢相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