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君!陛下叫您侍寝!”
小宁有些着急了,陛下脾气不好,他担心陛下等急了,侍君过去会挨骂,扳过苏遗秋的肩膀,这才发现不对劲。
苏遗秋的脸上是不正常的酡红。
红晕一直蔓延到耳根,双颊和额头都烫的吓人,几缕碎发粘在额头上,里衣已经被汗shi透了。
“啊!”小宁惊叫一声,连忙跑到传旨的太监那里,躬身说道:“还望公公回禀陛下,侍君病了,无法侍寝。”
“病了?”传旨的太监眉毛一挑,哼了一声,问道,“早不病晚不病,偏偏在侍寝的时候病,我看侍君不是病了,是不想侍寝吧!”
小宁一着急,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说道:“公公!当真不是我说谎,侍君是真的病了,事发突然,今天下午侍君一直在休息,奴才不敢进去,怕打扰了侍君休息,刚刚您传旨叫侍君前去侍寝,却发现侍君高烧不退!公公,真不是奴才撒谎!侍君真的高烧严重,还请公公让奴才去找太医诊治!”
老太监一甩拂尘,犹豫片刻,从一同来传旨的太监中揪出一个向陛下说明情况,又点出一人来派去找太医,自己则是在院中站着,等陛下的旨意。
太医先齐璟一步来到了凤栖宫,由小宁引着,进去给苏遗秋诊治,苏遗秋的症状就是典型的发热,并无大碍,太医看完之后开了药方子。这太医在太医院许多年,陛下做什么,他八成能猜的一清二楚。这次估摸着是这位侍君生病了,又想让人家侍寝,自己拿不准,这就得让太医看一看。临走前,还低声跟那太监嘱咐了一句。
“可以侍寝。”
传旨的太监连连点头,令人送走了太医。又把小宁叫了出来,催促道:“太医说了,只是发热,可以侍寝,把你家侍君叫出来,赶紧走吧!”
小宁怔愣道:“但是侍君现在昏迷不醒!”
传旨太监“哎呀”一声,示意小宁凑过来,低声对小宁说道:“你怕陛下还是怕侍君?有凤鸾春恩车呢,把侍君送到龙床上不就成了吗?”
小宁愣在原地不动,传旨太监不停地催促道:“怕什么呢?!说好听点儿这是侍君是妃子,说难听点儿,这就是陛下的娈宠,咱们把人送过去就行了!怎么办不还是陛下说了算吗?我还听说……青楼里的小倌,发起烧来比平日更有风味,机会难得,万一陛下也喜欢这种玩法……”
小宁猛地后撤了一步,整张脸吓得惨白,连连摇头道:“公公是不是糊涂了!说什么娈宠不娈宠的!竟然说这种浑话……”
传旨太监没想到他会念出来,伸手就拧了一下小宁的胳膊,指着他的脑袋斥责道:“私底下说说也就算了!你这么大声说出来做什么!”
话音刚落,另一道声音骤然响起。
“私底下说些什么?不如让朕也听听?”
都听见“朕”了,来人身份不容怀疑,正是齐璟。
齐璟现在没功夫搭理传旨的太监,他更担心苏遗秋的状况,狠狠地瞪了那太监一眼,太监吓得腿一软,登时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齐璟一言未发,抬腿迈进了宫室,快步走到苏遗秋床前。
“阿秋?”齐璟尝试叫他,果不其然,苏遗秋没有一丝一毫的回应。
他伸手探进苏遗秋的衣服里,里衣早已被汗shi透了,他叫小宁找出一套干净的衣服,小心翼翼地给苏遗秋换上,又询问了一遍苏遗秋的病症。
“什么时候开始的?除了高烧不退还有什么症状?”
小宁答道:“侍君今天上午还是好好的,把狗送去了贵妃娘娘那里,回来之后一直在睡,奴才不敢进去,不知是何时开始的,发现的时候就已经高烧不退了。除了高烧不退,还怎么都叫不醒,不太像是高烧,倒像是梦魇。”
齐璟点点头,把苏遗秋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轻轻拍着苏遗秋的脸颊想把他叫醒。
“阿秋!阿秋是我!醒醒!”
苏遗秋的眉头微皱,似乎在仔细分辨这个名字。
齐璟理了理他汗shi的额发。
这分明是梦魇引起的高烧,太医连这都看不出来?!还说什么于侍寝无碍?
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齐璟深知陷进梦魇中是什么感受,得把苏遗秋叫起来,若是陷得太深,只怕会一直醒不过来!
“是我!你醒醒!”
小宁注意到了,齐璟对苏遗秋称呼的不是“朕”,而是“我”。
就算齐璟再怎么叫,苏遗秋也没有丝毫回应。
夜色已深,苏遗秋仍然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只能听到时不时传来一声极其痛苦的闷哼。约摸又过了一个时辰,苏遗秋才挣扎着睁开眼睛,瞳孔中却是一片浑浊。
齐璟不知道他是不是能看见东西了,试探着叫了一声:“阿秋?”
苏遗秋顿了一下,犹豫片刻,抓着齐璟的衣袖叫了他一声:“陛下。”
齐璟抱紧了他:“是我,我在这儿。”
苏遗秋的手摸索着,从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