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了当时肖良曾经说过廖云洲很能惹事。
在外人看来,也许是廖云洲主动找事,只不过是看不顺眼随意的将对方打了一顿,这件事情被传出去也顶多就是一笑而过。
可是廖云洲呢?那个孩子心里在想什么。
“他做的没错。”肖善低着头,对上了廖修齐的双眼,“云洲打得好。”
廖修齐笑了:“或许是吧。”
被殴打的同学的家里得到了来自廖家的远高于这次殴打的补偿,对方甚至觉得这一顿挨的值得,甚至还有人调侃,不如也故技重施,然后让廖云洲打一顿算了。
肖善听着,只觉得气闷到了极致。
可是又无从发泄。
不希望气氛因此而沉重下去,肖善深深的吸了口气,又长长的吐出:“你刚刚不是说绝对不会告诉我的吗?为什么现在又说了?”
“让你对另外一个男人始终都保持着满溢的探知欲反而更危险,既然如此不如我来帮你揭开这一层神秘的面纱。”
肖善冷笑一声,手指屈起敲了廖修齐的脑门,咚咚咚的,还挺好听的。
“不想讲故事了,今天唱歌吧。”
肖善哼哼着忘记了歌词的调子,一声一声。
直到廖修齐传来了熟悉的呼吸声,肖善才悄悄的离开。
他打开门的时候,却突然看到廖云洲此时就站在门口,安安静静的,一动不动,肖善完全不知道对方站了多久。
肖善回头看了一眼廖修齐,关上了门。
然而在他关门之后,廖修齐缓缓的睁开双眼,他并没有睡着。
是睡不着的。
在身边的人心情低落的时候,他无法入睡。
能哄他入睡的是肖善心平气和的笑声,是肖善的温柔,而不是压抑着难过的像是在悲痛的歌声。
肖善没想到廖云洲居然一直在门口听着,有些尴尬。
然而廖云洲让开了位置:“哥哥,进来吗?”
廖云洲的房间和他的人一样干干净净,四处整洁,此时在床上已经多了一条被子,在并不算特别窄的单人床上倒是显得拥挤了。
“那个,云洲,我并不是非要打听你的事。”肖善有一种在背后说人坏话被抓jian了的心惊胆战的感觉。
廖云洲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关上了灯躺了下来,肖善也躺下,柔软的空调被在身上,肖善却总觉得刚刚廖云洲的表情让他始终无法释怀。
肖善终于鼓起了勇气,伸出手想要触碰一下廖云洲,却刚好触碰到了廖云洲的手。
少年的手很冰凉,即便是在空调之下也不应该这么凉,就好像从心脏流出来的血ye都是冰的一样。
“云洲。”肖善觉得他的声音被堵塞,每一个字都说的艰难。
“这件事,还有后续。”
然而首先打破这尴尬的气氛的,是廖云洲。
“那个女生,之后找到了我,她说谢谢我帮她出头,她很高兴能看到我这么重视她,但是其实我不需要这么做,她家状况不太好,这一次直接获得了好几家的赔偿,让她的家庭缓过气来,虽然过程曲折,但是结果却达到了。”
肖善大脑嗡嗡作响。
短短的一段话,暴露出了女孩实际上只是想接近他,得到他的家庭的帮助。
她从一开始就已经放弃了什么东西,目标十分明确。
在所有人都很理所当然的世界里,只有廖云洲一个傻子。
肖善听的只觉得手脚发凉。
任何话都是苍白的,谁都无法理解廖云洲的心情。
肖善突然上前去,用自己的双手将这个瘦弱的孩子抱在了怀里。
他的弟弟,他的亲弟弟,在这样扭曲的环境中被折磨成了什么胆怯的样子。
廖云洲想要挣扎,却被肖善狠狠的抱住。
“我已经不是那么在乎了。”廖云洲见挣扎不开,又不想用太大的力道伤到了肖善,干脆任由对方这么抱着,在肖善的怀里,廖云洲能听到十分清晰的心跳声。
“我在乎啊,我现在特别难受,一想到当初我们云洲那么委屈我就难受的不得了。”肖善委屈巴巴的,抱着自家弟弟。
廖云洲迷惘,他当初都没肖善这么觉得委屈,怎么反而肖善自己委屈上了。
“我不知道别人是怎么和你说的,但是作为你的长辈,我也有话要和你说。”肖善将下巴抵在廖云洲的脑袋上,“打得好,那样的垃圾人不打死他就算是上天积德了,还有那个什么女生,真是瞎了眼睛不知道我们云洲的好,我们云洲怎么看都是只图人不图财的大好少年,一个一个都不知道珍惜。”
“……哥哥。”廖云洲想要反驳点什么,却发现说不出什么来,还隐约觉得,有那么点尴尬。
“什么样的身份做什么样的事,既然你打了他他还感恩戴德的,那就让他感恩去吧,生活中遇到这样作死的□□,就培养他成为一个大□□,让他以后在作死的路上飞迸而去,迟早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