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做错了什么要被我这般羞辱,”宁静的声音陡然拔了一个高度,情绪激动,“那初航又做错了什么,要被你反复欺负?”
“我给你道歉,那谁去给他道歉?啊?!”宁静说到这里,眼睛都红了她忍住不让自己哭出来,“我骂你人渣都是轻的,你自己摸着自己的良心说,你做的那些事,对得起谁!”何铭被她骂懵了.·...后知后觉才想起来,惊讶地望着面前这个女生,“我见过你,你是初航在咖啡店工作的同事。”“是又这么样?”
“初航还好吧,听说他请了很长的假...”何铭的语气变得弱了,声音里夹着一丝愧疚。他甚至有些不敢再去看宁静。
“还好吧?”宁静笑了起来,笑得异常鄙夷,“他怎么样,你关心过吗,你在乎过吗?!”
没等何铭开口,宁静已经帮他回答了,“你不在乎,你怎么会在乎呢?给糖的是你,插刀的也是你,现在你问他怎么样了,我告诉你,你连提他的名字都不配!”
“初航最倒要的事就是遇见你。”宁静像一条暴怒的蛇,张开嘴疯狂喷着毒ye。
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一样深深地扎进了何铭的心里。“我…..”何铭哑口无言。
沉默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声音悲伤无力,像是说给宁静听的,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我很迷茫,也很无措。我知道自己对不起初航,对他亏欠良多,但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他的。“马上就要到学校保送出国的关键时候了,我不能拿自己的前途和未来开玩笑,”何铭顿了顿,“而且,我接受不了别人那种异样的目光....”“那你就能随意践踏初航的真心和善良?”
“我没有!”何铭无力地反驳,“我有自己的无奈.…..”“呵,无奈。你这样的人,根本就配不上初航的好。”
宁静走的时候,回头不耐烦地看了何铭一眼,“既然你选择了自己的生活,那就拜托你,不要再去打扰他,有多远,滚多远。
“不是所有人都非要围着你转,没了你,初航会更加开心,快乐。”直到宁静走了很久,何铭还站在原地,木讷地看向前方。
宁静的话一直萦绕在他的耳边,那些和初航快乐的过往,也不受控制地一一在他脑海中回放。何铭缓缓闭上眼,抬起手重重地给了自己一巴掌。
在出发西安之前,初航没想过接下来的旅程里会有方晟霖的陪伴。
他更没有想过,自己会站在敦煌这片土地上,而且还是跟方晟霖一起。这种感觉很奇妙。
两人来敦煌已经两天了,但这两天里两个人一直待在民宿里没有出去过。因为,实在是太热了。
外面就像一个活脱脱的蒸炉,谁出去就烤谁。
休息够了,做了充足的准备,两人在晚上十一点左右背上帐篷出门,前往鸣沙山。
太阳早已落下,沙地上遗留着淡淡余温,赤脚踩在沙里,还能感到阵阵凉意。
方晟霖的脚还未好,两人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从围骆驼的铁栅栏处翻进去。一路向前,他们已经遇到了七八个驻扎鸣沙山准备看星空和日出的游客。
安全起见,两人挑了离那些人不远的地方驻扎帐篷,然后一同坐在口子处欣赏寂静的沙漠。
明亮又皎洁的硕大月亮如同一块白玉盘高高悬挂在沙漠上空,清冷纯净的月光倾洒下来,迎光的那片沙面泛着幽亮。夜很静,初航没看多久,眼皮子就开始打架了。他的头耷拉在方晟霖的肩膀上,昏昏欲睡。
方晟霖伸手在他脸上拍了拍,问道,“困了?”
初航点点头,焉焉的。方晟霖见此,也不吵他,自顾自地哼起了童谣来。调子轻快,平和幽远,一曲终了时,初航已经沉沉睡了过去。
方晟霖小心地把他抱进帐篷里,给他盖上被子,然后再一个人出来。天上的星星渐渐多了起来,一闪一闪的。望着灰暗的沙丘,方晟霖忽然想点一支烟。
最后他还是忍住了。
回头瞅了眼帐篷里熟睡的人,初航睡觉的时候很安静,一点也不闹,像个小孩。
不,什么时候,他都像个没长大的小孩。
可偏偏,就是这么一个小孩,一步一步的,走进了他的心。
有风拂来,吹起了周边的尘沙,方晟霖钻进去,把帐篷帘子拉下。他没有开灯,借着微微光线,在初航的身边躺下来。
没多久,初航翻了身,许是帐篷空间狭窄,未免束手束脚,他睡得不踏实,一只胳膊从被子里拿出来,搁在了方晟霖的肚皮上。
方晟霖浅浅一笑,伸手握住了,细细摩挲。
“要是你喜欢的那个人是我,该多好。
我一定会比他更宠你。
...也不知什么时候,初航迷迷蒙蒙间醒了,他困意重重地拉开帐篷想去上厕所,然后一抬头,便愣住了。漫天银河,星光流转。
一条绚烂而又梦幻的银河带正缓慢移动,庞大,Jing美。在它面前,所有的事物都黯然失色。“阿晟。”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