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清楚。”阿落无奈一笑,“说起来我都记不起和他怎么认识的了,就是突然躺在了我的好友列表里,都没见过面,他突然向我投稿。”
这个隔着网线的陌生人缔造了这么‘闵宜’这么一个角色,那时候闵宜还没有名字,只是陌生人口中的主人公之一。
明明兄弟两人身上流着同样的血,人生走向却截然不同。
创作的人总会在各种各样的地方获得灵感,不可否认这个陌生人的讲述的‘故事’带给了阿落极大的创作欲,不过故事显然被对方修饰过,阿落一时间都分不清真假。
不过也不重要。
她于三年前写下这本书,道尽了一个坠在谷底之人内心最痛苦崩溃的一面,他如笑话一样的人生,从出生那一刻开始就已死去。
里面案件之间的架构,缜密到几乎看不出漏洞的细节,几乎有一半都出自于她和这个人的交谈之中。
有那么一会儿她甚至觉得故事就是真的,或许正以另外一种更残忍的角度在现实中发生着,而对她讲述故事的人便是主人公,他确也像‘闵宜’一样,想要毁掉兄弟的人生。
案件中的一切细节之所以缜密,不过是愤怨之人无能之下构思多年的复仇狂想。
——你不会以为是真的吧?
——为什么不会是真的?
——因为这种看起来天衣无缝的栽赃计划在现实里行不通。
故事里的闵黎住在城郊,这里人迹混乱,监控极少。
而倘若现实里的那人住在高楼大厦、穿梭在安保严格的‘富人区’呢?
他们会连碰面的机会都没有。
“其实不用想那么复杂,闵宜就是一个看似冷静实则充满戾气的疯子,演的时候要把握好‘疯’的程度。”
木扬抿了下唇,指着剧本最后一幕上‘他攥住他的手腕,扯着他共赴江河’问:“这个结局也是他想的吗?”
阿落想了想:“算是,其实故事我改了很多,故事或许真有其事,但他跟我说的估计也不是原版,当时写到结局的时候我问他弟弟进监狱比较好,还是和哥哥一起死比较好,他选择了死。”
木扬沉默了下,这个剧本的兄弟位置与现实是倒换的,故事性上也没有与解别汀人生相像的地方,只是这个‘闵宜’的人设实在让他不得不多想。
内心Yin暗的想法简直和汤南升如出一撤。
幸好,人已经抓到了。
木扬理智清楚汤南升也是受害者,汤爵这个人渣才是一切悲剧的始作俑者……
但没办法,他喜欢解别汀,就算汤南升什么也没做,他的天秤也天生偏向解别汀这一方。
何况汤南升已经选择走了错误的路。
木扬对于自己即将饰演这个角色有些微妙感,但已经答应了总不好反悔。
编剧说得简单,演好‘疯’字就可以,但木扬连笑都不知道怎么演。
他已经预感到未来会一直ng的悲惨生活。
木扬默默祈祷,希望导演没有高血压。
*
解别汀唤道:“走了。”
木扬将剧本塞进背包,连忙跟上他脚步:“好!”
周围零零散散的工作人员不少,解别汀丝毫没有避讳,平静自然地牵着木扬手:“手怎么这么凉?”
木扬警惕:“我不冷,不用加衣服——刚刚只是去洗手间洗了把脸,水太冰了。”
解别汀:“明天可以少穿一件。”
木扬悄咪咪地看了下周围,凑到解别汀耳边问:“那今晚表现好的话,我明天是不是可以再少穿一点?”
解别汀不太明显地掀了掀唇角:“表现好的话,你明天可能不用出门。”
厚重的保暖衣服自然也不用穿,酒店房间温度很高。
木扬半天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是说今晚会让他明天下不了床?
他惊得停下脚步:“解别汀,建国之后不许成Jing!”
解别汀实在跟不上他的脑回路,回眸疑问地看他。
“你别不是被什么妖Jing附身了吧?”
木扬耳根泛红,小声嘟囔:“怎么突然开窍了?以前你都不会说这种狠话,只会说做太多对身体不好……”
“……”解别汀想起昨晚的那幕,眸色微深:“偶尔可以放肆一下。”
说是这样说,木扬还真没多慌。
解别汀虽然偶尔这方面也会很凶,但都还在他能接受的范围。
以解别汀的知识量,他能玩出什么花样?
事实让木扬啪啪打脸。
一进房间,木扬就瞧见了昨晚他用来绑解别汀手腕的那条淡蓝色领带。
下一秒木扬就被按在墙上,蓝色领带拂过他眼帘,视野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双手也被迫别在身后,两只手腕都触到了冰凉,是小黄鸭的触感。
木扬有些虚:“不先洗澡吗?”
很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