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从和解别汀结婚开始,木扬再没这样过,在小城的那段时间,木南山分明从他的状态在感受到敏感与自卑……确实也是他们的错,没能第一时间处理好木扬的负面情绪。
后来木扬慢慢恢复了正常,还和解别汀一起去参加了综艺。
木南山担心他挨骂的时候难过,自己跟姚鸢不能第一时间安抚他,经常办公的时候还会放着个电脑在一边看直播,一边处理工作。
但综艺里木扬笑得灿烂的样子让木南山突然意识到,解别汀带着木扬回到从前了。
或许其中有改变,但至少不再像之前一样敏感。
木扬会和以前一样撒娇打诨,会有骄纵的小脾气,只是都不再是对着他和姚鸢,而是对着解别汀。
明知道解别汀宠木扬比起他们有过之而无不及,可木南山莫名又开始担心以后出了变化怎么办。
可能这就是为人父母吧,总有Cao不完的心。
等他们死了,就没人给木扬撑腰了。
毕竟谁都有可能变心,只有父母不会变。
他闭上眼睛,躺在驾驶座上小憩。
儿子长大了,有了自己的主意,就让他去做吧。
*
木扬去过很多次医院,却是第一次进Jing神病院。
入门就是一个超大的Cao场,右手边是草地和绿树,路边都有长椅,花坛里是各色鲜花。
单从环境来看,这里更像是疗养院,费用绝对不低。
周围的病人不少,但要么神色麻木,要么脸上表情怪异,又或是带着窥伺的诡秘眼神望着他。
“这边,您小心台阶。”
“谢谢。”
木扬从楼梯间走出,映入眼帘的是一条看不清尽头的长廊。
汤爵的病房就在那边。
木扬礼貌性地敲了敲门,打开门后再握着门把手将门带上。
床上消瘦病态的男人缓缓转过头:“你就是那个勾引我儿子的男人?”
木扬皱眉:“您看起来也没把他当儿子,他跟男人还是女人在一起,跟您又有什么关系?”
汤爵诡异地笑了声:“你说得对。”
因为窗帘拉上了,房间里一场Yin暗,但汤爵的神色看着很正常,也能自如对话,全然不像其它Jing神病人一样会失去理智。
木扬其实有点慌,毕竟是第一次面对这种反社会的人。
他深吸一口气,直奔主题:“您为什么要恶意中伤你的前妻还有儿子?明明当初真相不是那样!”
“真相重要吗?”
木扬握紧拳,一副愤怒至极的样子:“怎么说他也是你儿子,你就这么对他?”
汤爵嗤笑了一会儿,回荡在空寂的房间里显得有些诡异。
“你来想做什么?替你男人讨个公道?”
“我想让你出个澄清视频。”
汤爵锋利又劲瘦的眉尖挑起,显得有些刻薄:“原来你这么单纯?”
“我知道汤南升许诺了你什么。”木扬完全不接他的话,“是解阿姨的骨灰吗?”
汤爵手边的被褥猛得被他揪起,木扬冷漠地盯着他:“解别汀猜到了。”
汤爵眼里透露了些许炙热的疯狂,这才让木扬看出Jing神不正常的苗头:“你可能不知道,解别汀已经准备给他母亲换墓园了,而汤南升昨天刚被警察抓住,他帮不了你的。”
“滚!”汤爵猛得抓起一样东西往木扬的方向一砸。
不可否认,明明看清了砸过来的是枕头,木扬还是不可避免的心里一抖。
面对这样的疯子正常人都会怕,害怕只能说你是正常人。
木扬碾了碾指尖,强迫自己的心跳平静下来:“但我能帮你拿到骨灰。”
“就凭你?”
木扬面不改色地说:“我是他老公,是他最亲近的人,当然可以。”
汤爵面色扭曲了一瞬:“老公?”
木扬缓慢地眨了下眼:“但我有个条件,我得知道你要骨灰干什么?”
汤爵Yin冷地盯了他好几秒,然后慢慢走下床,一步,两步、慢慢靠近木扬。
木扬紧张得呼吸都忘了,下意识地后退一步,然后就被猛得抡到墙上掐住脖子。
别看汤爵消瘦苍老,但力气不是一般的大。
“要做什么?”汤爵和解别汀类似的瞳眸扬起,“当然是要陪着我一起,永远不分离了。”
木扬呼吸有些艰难,随着汤爵的话想到,要怎么才能永远不分离呢?
当然是把彼此的骨灰混在一起,或者干脆在活着的时候把对方的骨灰吞下去,这样就算死了也不得安宁,人若有下辈子,汤爵也会如影随形地伴在解之语身边,叫她永远逃不开。
变态。
木扬握紧拳,他掌心有一个迷你警笛器,按下的瞬间会响起警铃,木南山那边也能收到求救信息。
脖子已经被掐得呼吸不了了,木扬憋红了脸,暗道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