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忙捂住了裤带,“为什么?”“裤子弄脏了不用洗吗?”洛红鸢站起身,把纱幔重新拉了下来,“你脱吧,奴婢帮你拿衣服来换。”
换好衣服,百里文秀忽然扭扭捏捏地拽了拽洛红鸢的衣袖,道:“春盈姐姐,我刚刚……梦到你了。”
他愣了一下,随即莞尔一笑,道:“希望那不是一个噩梦。”
“不是噩梦,是一个……”百里文秀顿了顿,原本已经恢复正常的脸色又染上了几分绯红,“是一个很奇怪的梦。”
洛红鸢风轻云淡地笑了笑,完全不想深究他到底梦到了什么,“能够进入文秀公子的梦中,是奴婢的荣幸。”说罢,他便带着百里文秀换下来的脏衣裳走了出去。
夜深人静之时,洛红鸢悄悄离开懿祥宫,来到了御花园中。
望着天边那轮清冷皎白的圆月,他的眼前仿佛又浮现出了慕容明燏的身影。记得也是在这样一个月色撩人的夜晚,他和慕容明燏第一次接吻了。
那晚,他并不是故意制造与慕容明燏的邂逅。那时他是真的想起了自己的爹娘,伤心不已,才躲在王宫后花园里哭泣的,没想到竟然遇见了来散步的慕容明燏。那个晚上,也是他第一次对慕容明燏产生了心动的感觉。
他拿出竹箫,开始吹奏一支曲子——那个晚上,他吹的就是这首曲子。
清幽而哀伤的乐声从样式朴素、做工粗糙的竹箫之中缓缓流淌而出,他闭上了眼睛,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夜晚,一滴泪水从他的眼角无声地滑落了下来。
“你很难过?”一个浑厚低沉的男声突然出现,将他从回忆之中拉了回来。
他睁开眼睛,只见百里世尧正站在他的面前一脸和蔼地看着他。
他慌忙跪了下来,道:“奴婢只是有些牵挂家人,所以想要用箫声来寄托一下对家人的思念之情,不曾想惊扰了大王,还望大王赎罪!”
“无妨,”百里世尧和蔼一笑,亲自扶起了他,“你在宫里待得不开心吗?”
洛红鸢连忙道:“当然不是,奴婢很开心。只是第一次离开家,有些挂念家中的爹娘而已。”
百里世尧欣慰地笑了笑,道:“那就好。对了,你是不是丢了什么东西?”
洛红鸢故作迷茫地歪了下脑袋,道:“什么东西?奴婢不清楚。”
百里世尧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从怀里拿出了一样东西,一件红色的、绣着荷花图案的肚兜。
洛红鸢顿时张大了嘴,道:“啊,那不是我的……”他忽然将后面的话吞了回去,垂首道:“请大王赎罪,奴婢不是故意失礼的。”
百里世尧道:“将贴身的衣物随处乱丢,的确是有点失礼。况且你还是在文秀的身边伺候,他还是个孩子,你比他略长几岁,应当处处多加注意才对。”
洛红鸢再次跪了下来,道:“奴婢知罪!求大王再给奴婢一次机会,奴婢保证绝不再犯!”
百里世尧的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如果你本性就是一个粗心大意的人,就算寡人给你再多的机会,也不会起到什么作用。”
洛红鸢恳求道:“奴婢平时做事很认真的,今天的事情真的是意外。奴婢和文秀公子相处得很好,很想在文秀公子身边继续伺候,求您了大王!”
百里世尧犹豫了片刻,随后十分勉强地说道:“这样吧,你为寡人做点事情,如果做得好,这件事就既往不咎;如果做得不好,你就只能回到御膳房去了。”
洛红鸢欣喜道:“多谢大王,奴婢一定会尽力的!”
跟随着百里世尧回到寝宫,洛红鸢的心情既兴奋又忐忑,兴奋的是,他终于进入寝宫了;忐忑的是,如果那老不正经的要和他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他的男儿之身不就暴露了吗?
进入百里世尧的睡房,他屏退了左右,只留下洛红鸢一人与他单独待在屋子里面。
“你很紧张吗?”他笑眯眯地望着洛红鸢道。“奴婢只是担心不能做好大王交代的事情。”洛红鸢故作镇定地回答道。
百里世尧在床上坐了下来,“放轻松,寡人不会勉强你去做你做不到的事情。刚刚你吹的那首曲子还蛮好听的,可否为寡人再吹一遍?”
丑时,洛红鸢从床上爬起来,走到百里世尧的床边,确认他已经睡得很熟了,便穿上鞋子,推开门走了出去。
之前洛红鸢对门口的侍卫们用了一点迷烟,所以此时他们已经陷入了沉睡。
他径直从睡得东倒西歪的几人之间走过,纵身一跃,便跳上了屋顶。屋顶上视野开阔,便于他俯瞰观察整座王宫的布局。
至今为止,宫中大多数的地方他都已经检查过,没有尤夫人的踪迹,也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唯有这座寝殿,还有紧邻寝殿的御书房,以及议政殿。议政殿不太可能,那里每天都有群臣进进出出,很难用来藏匿一个大活人。那么最有嫌疑的就是这里和御书房了。
他站起身,伸展了一下筋骨,喃喃自语道:“看来我要用两个时辰的时间,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