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上几个半大孩子在喂鸽子，他的视线飘落过去。过了会儿，他听见有人在叫他。
“表哥。”
入冬以来的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不比南方的温润chaoshi，这里空气干冷，说话已经带上了白雾。
林晓晨兴高采烈的朝他打招呼：“表哥。”
在林晓晨身边并肩走着的是路小曦，他们朝他走过来。
林晓晨穿着一件天蓝色的羽绒服，说话声轻快：“表哥，这么早，一个人来玩吗？”
李睿下意识想摇头，失笑，颔首，“你们呢，天气这么冷，还出门拍剧？”
林晓晨听见拍剧两个字，有点尴尬。
上次摄影社呕心沥血拍的短剧，因为路小曦的光环效应，起初在网上还有点小水花，但水花扑腾了两下，彻底石沉大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给打击的，路社长这段时间看上去非常的恍惚。
林晓晨小心打量了下路小曦的表情，发现社长大人像是没听清他们方才在说什么，于是他赶快转开话题，“听说这边有家咖啡馆，新出的芋泥面包做的很好吃，还只做早餐供应，前段时间那么忙没顾上，这不快放寒假了，就跟曦总过来尝试一下。”
路小曦：“嗯……哦，对。”
李睿发现跟上次聚餐时相比，路小曦像做了什么亏心事，正处在激烈的思想斗争中，显得很恍惚的样子。
他略转过身，向两人指了个方向：“是个咖啡馆吗？”
林晓晨对照手机上被安利的照片，远远看了一眼，笑着点点头，“对对，就是这家。”
服务员端了餐点过来，又把一大份打包好的面包递到林晓晨手边。
晓晨带笑接过：“谢谢。”
上来的餐点被他各自推到李睿和小曦跟前。
看着餐点，李睿没有一点动手的意思，他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晓晨望了望小曦苍白的脸色，试图活跃气氛，“曦总，说实话，洛意洲是不是恋爱了。”
小曦端着咖啡杯的手颤了一下，泼出来两滴，她抽出纸巾擦着手背，“你……怎么知道的。”
她回忆起那天在浴室看到的那幕，不觉中长叹了口气：“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我哥又不是小孩子，谈恋爱是很正常的事情，就算……”
林晓晨：“就算什么？”
“没什么。”
“也不知道洛意洲到底是在跟谁地下恋，从来没见过他身边带过其他女生，难道是……”
路小曦看了过来：“是什么？”
“是摄影社的？是明美吗？难道是秋秋？”
林晓晨皱了下眉，“不过时间线压根对不上吧，就算南山野营第一天看对眼，也不可能发展这么快，第二天就在一起了。”
路小曦切割芋泥面包，咸蛋黄制作的流心夹层冒着热气流淌出来，她挑起来送进嘴里，食不知味的咀嚼。
林晓晨喋喋不休，“我记得洛意洲以前有个白月光来着，言哥进群里以后，我听你提起过，好像是你家邻居，因为他俩年龄相差太多，你妈坚决不同意，是有这回事吧，洛意洲别是又搞了个姐弟恋？大学生谈个恋爱很正常，我说他怎么做贼似的，捂这么严实。”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李睿，听到晓晨提到盛意时，目光挪了过去，“年龄相差太多？差几岁？”
林晓晨掰着手指算，好半晌：“应该……白月光如果还活着的话，应该28了？这么算下来，曦总，不怪阿姨不同意，你哥跟人家差着一整个义务教育，我的天。”
李睿挑了下眉：“她叫什么名字？”
“好像叫宝儿？”林晓晨说着看向不知何时起，路小曦越来越苍白的脸。
他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有点不太明白的愣住了。
李睿朝路小曦看过去。
他注意到，路小曦视线闪烁。
在并不短暂的沉默后，她近乎喃喃自语的开口：“宝儿、阮宝儿。”
李睿怔了怔，不觉中重复了遍：“阮宝儿？”
他像是想起什么，匆忙翻开手机相册，在一张照片前停顿，把手机递到路小曦手边，眉头紧蹙着问：“是她吗？”
路小曦看清照片的那一刻，出于下意识的站了起来，仿佛是被人当场揭穿了什么，面色惨白着近乎逃跑一般离开了这里，身影很快消失在咖啡厅。
“小曦……”林晓晨措手不及的看着她的离开，当即拿起打包的面包，匆匆忙忙的追出门，边走边回头：“表哥，帮忙买下单。”
——
电梯缓缓上升。
景迟向身后抵靠着。
欧柏青向身后看了一眼，听上去貌似很关心的语气：“你还好吧？”
一段时间不见，盛意看上去面色憔悴，但是身上多了点rou，原先清瘦的两颊圆润些许，侧脸线条更加流畅自然。
他听见言盛意没大好气的回复：“暂时死不了。”
还会怼人，那确实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