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扒拉着蛋炒饭的米粒,先是礼貌性的称赞了下纪景迟的炒饭,可能是想到不能厚此薄彼,于是也吹了吹她哥的彩虹屁,以貌似平淡不经意的口吻起了话头:“不过哥你上次回家做的那个鸡汤面也很好吃,就打包那个。”
路小曦说话时的眼睛亮晶晶的。
然而纪景迟的关注点在她说的鸡汤面上。
那碗面居然是洛意洲做的?
纪景迟实在很难把那碗清淡的鸡汤面跟洛意洲的黑暗料理联系在一起。
不过转念一想,如果早知道那碗面是洛意洲做的,他可能就算吃进肚子里也会觉得不消化。
他把视线放到洛意洲身上。
小疯子不发疯的时候,很有点高岭之花的清冷感,就算只是单手吃饭,也是个斯斯文文的样子。
包裹的严实的左手搭在膝盖的位置,景迟和他并排坐着,视线短暂的停顿在上面,又不由自主顺着小疯子的腰线向上看,望见这人白皙的后颈。
他像是意识到自己在看他,视线瞟了过来。
纪景迟欲盖弥彰的挪走视线,望向路小曦投屏的电视剧,顺便问了句:“这片名叫啥?”
路小曦要在这里借宿一晚,往常过来的时候,她住的是纪景迟现在睡的房间。
她抱着睡衣,望着床铺的时候,显出些许困惑。
怎么总觉得这里多了点什么。
她的视线在床上扫了个来回,注意到床柱上多了一些划痕,不过她没怎么放在心上。
洗完澡她擦干净头发,朝床上一躺,「咔哒」一声,类似于铁石相击的声响,就响在耳侧。
她探手向前摸,冷不丁的摸到一块沾了血的碎瓷片。
“哥!”她头皮发麻的敲着洛意洲的房间门。
洛意洲打开门,她顺着缝隙看过去,隐约可见昏黄壁灯下,在床上半躺着看书的纪景迟。
景迟穿着灰色的棉质睡衣,灯光温柔洒在脸上,眉宇间平淡的像水。
他的手指摩挲书页,指节白皙细长,在灯火余晖中,拉出折叠漫长的Yin影。
“怎么了。”洛意洲看清了她手里的东西,一些困惑也随之解开,他把视线放进屋里,问纪景迟,“还剩几块碎瓷片?”
纪景迟先是“啊?”
然后自己忍不住笑了两声,“没了,就这块,我找了好几天没找着,你妹运气真好。”
洛意洲安抚了路小曦几句,把她送回房间。
入秋以来天气转凉,他再回来,被窝的热气还没散。
纪景迟背对着他,单手枕着头,像是已经睡熟。
他手搭在书上,暗淡的灯光打在纸面,隐隐可见最后一段,“那是隆冬时节,小嫚背一袋子书从城里回来,天已经黑透,草坡的风吹着脸皮火辣辣的疼,她摸黑打开门,停到床边脱棉大衣,垛子猛地把被窝抖开,把她满满收进了怀,被子熨帖在身上,暖的人心头发颤,后来碰上兵荒马乱,流离千里,日子苦的像熬糊的粥,在这片一望无涯的孤苦里,她能做的,只剩下反复吞咽这点暖,其后的人生,也再没见过那个人。”
洛意洲收回视线,并没有被这份男女情爱打动,捧起他那本看了一半的小说继续做攻略。
纪景迟发现小疯子的作息非常规律,晚上十点熄灯雷打不动,早上六点起床绝不拖泥带水。
这本来是件好事来的,但是跟他睡在一张床上,这就是种折磨。
他被子蒙头在床上装死人,过了好半晌发现那颗想睡回笼觉的心是坚定的,可是闭眼挺尸十几分钟,愣是一点睡意都没有。
他服了……
难得早起,洛意洲去学校上课,他闲的七窍生烟,就在家把地拖了一遍。
顶着鸡窝头的路小曦起床跟他打了个招呼:“哥,早。”
然后意识到不是她哥,就改了个字:“哦,言哥,早。”
她睡眼惺忪的进洗手间,对着镜子捧了把水朝脸上拍,拍完清醒了下,回房间坐到床边打了个哈欠,没到两分钟,又歪上了床。
景迟心里这个羡慕,这个回笼觉真是说来就来。
他拖完地,顺便把早饭做了,再把脏衣篓的脏衣服收一起扔洗衣机里洗掉,其实也没多少脏衣服,毕竟昨晚才洗过。
一堆事情做完也才过了一个半小时。
那边的路小曦回笼觉完毕,穿着小白兔睡衣拖着帆布包整个人Jing神抖擞的走进厨房。
帆布包看着不大,却像个无底洞,景迟站在不远处看着她从包里掏出来摄像机,三脚架,和一块折叠反光板。
路小曦掐腰看着这堆设备,蓦的回头望向看热闹的景迟:“言哥,你要是实在闲着无聊就帮我打个下手怎么样。”
纪景迟困到极致又睡不着,正愁着找点事干,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应了下来:“妹子,你找对人了,我别的不行,打下手是一流的。”
他们俩一拍即合,说干就干。
按照原剧设定,路小曦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