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让他笑吧。
能让他笑出声,也算他派出所这一趟值了。
应呈转了一圈没找到路边还在开的烧烤摊子,辗转开了好一会车,才找到一家十分偏僻的烧烤店,也不管那三七二十一,先点了一大堆坐下再说。
“吃完了再带你们去买杯咖啡?顾崽都快把整个技术科给堵了,不包饭可说不过去。”
徐帆显然也饿坏了,上了烤串先动手抢,一点没把曹铭这个老人家放在眼里:“行,鉴证这边估计有的熬了。我不管啊,我们鉴证的早饭和咖啡你也得包。”
“行行行,我包我包,不差你鉴证那几个人。”
“这还差不多。”
曹铭被徐帆抢了一手,又去拿另一串,结果又被应呈给抢了,他看看托盘里的小青菜和金针菇,再看看兄弟俩一人一串五花rou,气得磨牙:“你们俩知不知道什么叫尊老爱幼?你们吃rou我吃菜,这合理吗小伙子?”
应呈把咬了一半的rou串给他递过去:“那您请?”
“去去去!”
这下是徐帆憋不住直笑,只听应呈在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脚,说:“笑什么笑,你们鉴证光吃我早饭不干活啊?结果出了吗?”
他知道问的是江还的检验,噎了一下,也知道瞒是瞒不过去的,只能老实交代:“出了。T恤上的血迹确实是死者的,属于喷溅样血迹,其大小,分布,扩散,都符合江还所说的他打了死者一闷棍所留下的痕迹。
而且……他说他在烧死死者时不慎受伤,在照片堆里留下了他的血迹,我在分离残留的完整照片时,也确实发现了疑似血迹的不明痕迹,经鉴定,DNA没有被破坏,确实是江还的血。”
应呈一边咀嚼一边沉下了眉目:“铁证如山啊。”
“我倒是觉得这些证据太过于强调江还的嫌疑了,好像生怕我们看不出来这是陷害似的。”
应呈没有说话。他知道「X」是故意的。故意过分强调,让所有人都看得出来是栽赃,那又有什么用呢?
如果拿不出新的证据,证人画的肖像图,嫌疑人的口供,血衣,DNA……
这一切由警方亲手挖掘出的证据,都证明凶手有且仅有一个,那就是江还!
「X」这是想让他亲手把江还送进去。
——在明知道他是无辜的前提下。
而证明一个人没干,居然比证明他干了还要难得多,他妈的!
“不对啊……”曹铭迷茫地从小青菜里抬起头,“你在照片堆里发现了江还的血迹?那照片都被尸体的油脂破坏了,有血迹应该也看不出来才对吧?”
“这就是最有意思的地方。”徐帆叼着五花rou抽了几张纸巾出来,码放在一起,叠得整整齐齐,“那些照片看着散乱,但其实尸体底下有一摞是这么放的,隔绝了空气以后完全没有烧着,一大摊血迹就在这一叠照片中间,把好几张照片都染红透了,保存得非常完好。”
“这么多血?”
“所以我才能一眼看见并且做检验,因为胶质的照片还很好地隔离了尸体油脂的污染,DNA一点都没被破坏。你们说这栽赃陷害是不是也太明显了一点?真当我们警察的智商都是负数吗?”
“但是这不可能,我给江还做过伤情鉴定,死者是今天,啊不是,现在应该说是昨天凌晨,总之是差不多二十四小时之前的时候被杀害的,可江还身上并没有大的伤口,最近的伤就是手臂和手腕上的束缚伤,那也不会造成太大的出血,别说是染红好几张照片了,那血都很难从伤口流出来。”
又是一个不可能……
徐帆皱起了眉:“既然他都把栽赃陷害做得这么明显了,有没有可能是抽出来的血?”
“可我没发现有针眼。”
“针眼应该好得很快吧?”
曹铭气得吹胡子瞪眼:“不要侮辱我老曹的火眼金睛好不好?再说了,就算是个小针眼,二十四小时内也不至于恢复到看不出来的程度。”
正说话间,老板就上了菜,应呈忙不迭捡了一串羊rou塞他嘴里:“好好好,大师兄先吃块rou,咱们吃完再说。”
曹铭刚咬了一口就默默松开了嘴,把那串羊rou拿在手上仔细端详半晌,又看了正在大快朵颐的应呈和徐帆一眼。
有的时候,被人用一种若有所思的目光盯着并不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尤其对方还是个法医的时候,就更加渗人了。
应呈和徐帆齐齐后背一凉,打了个冷颤,硬是把手里的烤串放下了,怎么看这个rou怎么不正常:“你有话就说行吗?”
“你们吃完我再说。”
徐帆想起了上次那个茶叶蛋,言犹在耳,心里Yin影面积还没消退,立马把头摇成了拨浪鼓:“你不说我不吃!”
“那就别吃了。”曹铭一把把他咬了一口的烤串夺过来,跟他的那串放在一起对比,“来,看,什么区别?”
两串烤串油光发亮,孜然和花椒纠缠生香,除了很有食欲看起来很好吃以外,应呈没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