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呈仰头闭着眼:“现在最重要的是弄清楚三点,孙纲要杀的这个人是谁,在哪,为什么要杀他,只要能弄明白这三个问题,我们就能揪住「X」的尾巴。
孙纲被杀案肯定杀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他应该已经在准备转移和杀人灭口了,如果不能先一步找到这个凶手,「X」肯定会杀了他,到时候线索就又断了。”
“这是我们面对「X」最关键的一仗,或许也是我们离他最近的一次,要不要……跟兄弟们坦白?心里有点数才好办事,不然摸着黑,我总担心兄弟们挨了闷棍。”
他睁开眼,果断地说:“不行,这个时候说出来还是太危险了。我们陷得深也就算了,没必要把顾崽那群崽子也拖下水。再说了,这一仗也未必是我们赢,等占了上风再通知他们也不晚。”
谢霖点头应允:“对了,我还有个怀疑的对象……”
两个人目光相接异口同声:“马琼!”
他随即一笑:“上次那嚣张的模样我还没忘呢,现在转眼一年了,这个孙纲是她名下独角兽娱乐会所的人事部经理,她作为老板,请她过个堂天经地义,你怎么打算?”
应呈目光一凛身上透着刺眼的光:“请回来!我们先敲打一下。”
话音刚落,陆薇薇就迎面跑了过来:“队长!”
“怎么了咋咋呼呼的?”
“马琼来了!”
谢霖冷哼了一声:“这硬钉子还敢自己戳上门?让她在审讯室等着,我马上就过去。”
应呈却笑了笑:“人家是来主动配合调查的,态度这么好,你给人家带审讯室去可就过分了,人家可是咱们兰城的新晋女首富,放尊重点。去,把她带会客室。”
陆薇薇「唉」了一声一溜烟就跑,谢霖这才问:“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她跟「X」有非同一般的关系,在「X」这个团伙里有非常高的地位,只要突破了她,就能抓住这个「X」,当然要多花点功夫。
再说了……我们只知道她是死者孙纲的顶头上司,有证据能证明她跟孙纲涉及的那些案子有关吗?”
谢霖沉默,只见他艰难迈步走上台阶,拄着那根帅气的英lun手杖往会客室的方向去了。
——没有证据,就是他们目前所处的最大困境。
——
会客室里窗明几净,只有马琼一个人。一年不见,她依然是那个一身奢侈名牌的大小姐,光鲜亮丽举世无双,只是这次她换下了青春靓丽的连衣裙,穿上了优雅知性的套装,侧着修长双腿端坐在沙发上,就算手里端着的只是一次性纸杯,也依然能透出一股令人难以接近的高贵气场。
小公主蜕变成了一代女皇。她已经不是那个马小姐了,她现在是马总。
应呈拄着手杖一瘸一拐,和谢霖一起走进会客室,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马琼先放下了纸杯,优雅一笑:“好久不见应警官,听说您执行任务时不幸坠楼,昏迷了好几个月,当时网上传得沸沸扬扬,幸好时间久了就被互联网遗忘了,不知道应警官现在感觉怎么样?”
他眉头突突一跳,好家伙,这姑娘不仅来者不善,刀子亮得还挺快。
“多谢马总关心,我再休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不好意思,我形象不太好,您见谅。”
“应警官这话说得,像我多小气似的。您这不是为人民服务嘛,我也是人民,怎么会嫌弃您形象不好呢,我谢您都来不及。
这伤在您身上,疼在我们老百姓心里,希望应警官下次一定要注意安全,毕竟整个兰城也找不出第二个像您这样负责任的好警察了,您要是有个好歹,可是我们人民的损失啊。”
“一段时间没见,马总说话倒是有点那个谁……”
谢霖受到他的暗示,适时做出了提示:“郑远峰。”
“对,有点郑远峰的意思了。”
马琼脸上笑容不改:“做生意嘛,迎来送往,话不说圆滑一点,是会被人钻了空子的。我无父无母,兄弟离世,更要留一手。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听见她这样随意地就提起了无辜赴死的马晟,应呈突然微微攥起了手,器械牵引的剧痛令他很快清醒过来并松开了手。
她绵里藏针,偏又把针尖隐约露出来让你看见,这种情况下,这团棉花还不得不伸手用力去捏,扎自己一手细细密密的血珠子。
谢霖似笑非笑接了话,故意长叹一口气:“可惜了,节哀。你爸那么疼爱你,想必他和马晟,还有你妈,在天有灵都会保佑你的。”
蛇打七寸。马琼终于Yin鸷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又一笑:“我跟两位警官也算是老相识了,瞧我,扯一些有的没的浪费两位警官的时间,咱们还是说正事吧。”
她说着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叠文件来:“我作为集团老总,对我手下员工孙纲的非正常死亡表示震惊及惋惜,他工作认真负责,关心下属,又勤快又礼貌,是员工们眼里的好大哥,也是我眼里的得力干将。
这是他的一些资料,我觉得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