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惊讶,不过很快平静下来。
“我去,这、这不是安荷倒腾的那个咖啡馆么?”
陈濯结结巴巴,“都没认出来……不对啊,李凑要是在她地盘上干活怎么不跟我们说啊?”
“跟你说干嘛,让你笑别人辍学打工乐呵乐呵?”
晏温翊纠正他,“还有,是「我」不是「我们」,别把我跟你混为一谈。”
“欸你这人……怎么Yin阳怪气的?”
晏温翊不理他,迈步往店里走,“这地方是安荷的,她人在国外上学呢,大洋彼岸她哪知道这么多?她要知道现在会这么安静?”
陈濯正欲往里面走,晏温翊拉住了他。
“你和安荷当初就问个不停,现在能不能收收你们的好奇心,等会见面,别在人面前乱说话。”
晏温翊拉开门,转身之余给了他一个白眼。
陈濯还在后面发愣,“你今天怎么这么呛?吃火药了吗……”
47、客人
晏温翊和陈濯对扬安荷的咖啡馆印象深刻。
这大小姐当年不知道看了什么东西,一心想遗世独立,岁月静好。
对气氛幽静,风格特立独行,大隐隐于市的世外桃源情有独钟,脑子一热就想也开个店,什么猫咖,nai茶店,书吧,香氛馆……最后选择了咖啡馆。
气氛确实幽静,风格也够情调,同样——生意也相当惨淡。
哪有人会把咖啡馆开在近郊啊?
咖啡馆的账目简直是惨不忍睹,入不敷出,可这一切都耐不住扬安荷乐意,依旧贴钱补上,维持表面的体妥——说不定她早忘了这事儿。
咖啡馆开张的那天,晏温翊和陈濯曾经是这里接待的第一位客人。三人自幼青梅竹马,二人也乐意捧她的场。
店里的环境没怎么变过,风格清雅,气氛幽静,晏温翊和陈濯找了个靠窗的偏僻角落坐下,桌旁有垂碎的珠帘,遮住了外面投来的视线。
这里能很清楚地看见咖啡馆整体的内景,而咖啡馆其他的人却很少能注意到这边。
很快就有服务生走近询问,陈濯朝晏温翊努努嘴,那人撑着下巴侧头不知道在看什么,压根就没搭理他。
妈的……
他真的清楚约的人是我吗?
陈濯暗地骂了他一句,看也不看随便指了两个:“要……这个,还有这个,麻烦。”
“请稍等。”服务生点头退去。
将人打发走,陈濯顺着晏温翊的眼神望去,珠帘切分了视线,咖啡馆的不远处,正是前台——
秦朝拍得不错,那个在前台微微低头的年轻人,正是李凑。
如此一看更清晰了,扬安荷的审美着实不错,她选的员工服饰很好看。
尺码标准的员工服饰得体地穿在李凑身上,比他那些陈旧单调的衣服不知好了多少,显出几分成熟的稳重,李凑也将自己整理了一番,低垂的眼神依旧发亮。
安荷也就这点不错了,陈濯想,选得还挺好看的。
“还真是他啊……”陈濯看热闹不嫌事大,“啧,我还不信呢,你说他不是成绩不错嘛,怎么不上学,需要在外面打工?他图什么?而且你看他那样,感觉都变了好多。”
“你这张破嘴什么时候能说出好话?”
晏温翊驳斥,“谁说他就是全职了?就不能打零工么?按工时算钱,又不是结月算账,这耽误什么学业,你以为是你呢。”
陈濯说:“你怎么知道?你又哪里问过他了?”
“这需要问吗?也就你才会想出退学打工的办法来,正常人都不会想到这么傻逼的程度。”
晏温翊眼神不变,前台处,男生正和一位客人核对订单,又将收银机上的小票连同包装递给另一位客人,不时透过玻璃询问后厨的进度,他似乎相当忙碌,却并不紧张,动作熟练,看不出丝毫生涩。
李凑的话不多,和客人的交谈也算融洽。不像面对他一样沉默内敛。
这是当然……毕竟是服务业,怎么可能跟个闷葫芦一样什么都不说,那不是找骂吗。
心情却渐渐沉入谷底,他很难分辨出那是什么感觉,不知何故。
晏温翊将这一切归结为李凑的错。
这当然算李凑的错,他不该欺骗自己,不该在自己心里留下与过去如出一辙的刻板印象后毫无留恋地打退堂鼓,他更不该让秦朝看见。
他最不该离开故意懈出可乘之机,让自己看见他和蔼待人,轻声细语,仿佛热爱生活,认真又充满朝气——他从未在自己面前露出这一面。
真是十恶不赦。
“那真的是李凑吗?”陈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举着手机拍照,“我记得他原来不是不太喜欢说话吗,整天端着个脸,真是想不到……我都没见他这么和颜悦色过,我现在脑子里还是你俩自习课上吵架……是吵架吧?你把人桌子踢翻了,他坐在位置上还一声不吭的,现在想想你这不是欺负人吗?你瞧他现在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