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按的指节颤了一下,李凑立刻就有了反应,他像条砧板上的鱼,腰腹遽然用力,脊骨躬起一节节漂亮的弧度,晏温翊下手失力留下的痕迹像一朵梅花痕迹烙在他皮肤上。
“轻点。”李凑的声音隐忍。
晏温翊的手在发抖,他用另一只手竭力抓住那只打颤发抖的手,声音平静:“抱歉。”
“我会注意的。”
他的双手在李凑脊背上游走,热油像火山中的岩油在皮肤相连处擦出火花。
他必须说点什么,其他引开他注意力的话题——否则他会被自己烧死在这里。
“为什么叫这个名字?”晏温翊忽然说,“李凑……你的名字很奇怪。”
“「凑」,为什么叫凑?”
掌下的肌rou似乎一僵。
李凑的声音有些不自然,他没有回答晏温翊的问题,反而道:“你呢?你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晏温翊只当他紧张,他专心地注视李凑的脊背,随口说:“我爸爸姓晏,妈妈姓温,家里排第三,用了同音字,没得选了。”
他双手探向李凑腰侧,李凑骤然一缩,想躲,被晏温翊拖回来了。
“你呢?”晏温翊漫不经心。
很久以后,他才听到李凑的回答。
“我……我跟妈妈姓……”李凑声音发抖,“名是家里外婆取的,「凑」,凑合着过吧,就这样。”
“这样啊。”
晏温翊其实根本没怎么听,他眼中只有李凑红痕愈发加深的皮rou,他越是按在李凑身上,越是想要向下,更下——
他想攥住那条腿,将他本就少得可怜的一点皮rou肆意揉塑成各种形状,他想看到那张脸因为行动不便,无法挣脱而面色涨红,气急败坏地骂出他仅仅知道的几个词汇……
这种怪异而不正常的念头出现得越来越频繁,晏温翊生生压抑住这个想法。同时,他也发现愈发难以克制住自己。
……这不是个好兆头。
晏温翊抿唇,低头垂眼,手指又在他肩脊腰腹处游走了几圈,仿佛恋恋不舍,这才撤了手。
“好累。”他后退了几步,“我不太会按,要不就到此为止,或者我去找师傅来给你按按?”
“好。”李凑当即应声,又道,“不用了,不用找师傅来了,就这样可以了。”
他立刻从床上爬起来,眼疾手快地拉过一条浴袍穿上,晏温翊就没见过他动作这么迅捷的时候。
“嗯……谢、谢谢。”李凑反复地磕巴,他慢吞吞退到门边,踉跄着差点被绊住摔到门上,动作仓促又狼狈,晏温翊皱眉,想扶他一把——
“别碰我!”
李凑如惊弓之鸟地大吼,晏温翊被他吓了一跳。
他比方才还要不自然,连脖颈都被逼出chao红,李凑敷衍地笑了一下,“不用了,谢谢,那……我先回去了。”
晏温翊摩挲着指尖,嗯了一声。
李凑转身就想走人,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又补充道:“晏温翊,谢谢……真的,我没想去计较,也没有生气——一点也没有!”
他几乎是落荒而逃。
房间寂静,晏温翊用手背揉着眉心,终于如释重负地缓了口气。
晏温翊张开手,又虚虚握紧,他看着自己因为兴奋仍在颤抖的手,神情不太自然。
“妈的……”他说,“是不是憋太久了。”
23、兄长
云洲一行结束后,二人又回了衡宁。
无他,高考要放榜了。
来与去时并无什么不同,断断续续,时有时无的信号,车厢内凉得甚至有些发寒的冷气,相同的两个人——还有同样的相顾无言。
晏温翊漠然望着车窗外的景色,李凑垂眼拨弄着手指,谁都没有说话。
只是……与那时又有些不同。
彼时尚且只有李凑一人感觉生涩别扭,如今两人互相交谈一句都要事先斟酌三分,明明什么事情也没有做,气氛却暧昧不明,连空气传到这里都要诡异周折三分。
李凑不敢看晏温翊,晏温翊也一反常态,只当身边没有人。
他们看见彼此,都会默契地想起同一件事来。
李凑后悔了。
他恨不能让时光倒流,返回去狠狠抽自己两巴掌——当初为什么要答应他出来玩!
心软什么!晏温翊是什么人他不知道么!还中了他的套!
他心下懊恼,悔不当初。
李凑像晏温翊提过要不要换乘飞机,被晏温翊拒绝了。
“不用了。”那时晏温翊逗弄着趴在路边的小狗,“都一样,就这样吧。”
李凑还有点犹豫,觉得占了他的便宜。
“你有这个心思不如再陪我去一次北街?”晏温翊回头。
“不要!”李凑果断地拒绝,想起这事就来气。
上回他被晏温翊带去了一北街的一家餐厅吃饭,等二人进入坐好,李凑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