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玄羽虽说着轻松,但坐在动车内看着外面的风景飞速变化,他心情可没自己的语言那般轻快。
在见到真佛前,在明白真佛见他的真正目的前,季玄羽都没法放松,这事儿他其实一直悬在心里,但没跟秦云多说,说多了只是徒增烦恼,毕竟谜底捏在别人手心里。
秦云那边也准备出发了,时不时跟季玄羽在识海里说着,车内坐在季玄羽对面的姑娘忍不住偶尔偷看他几眼,不为别的,长得也太养眼了!
哎帅哥忽然就笑了,是想到什么好事了?
可不吗,他虽然没拿手机,但却在跟爱人远程通话呢。
从火车站出来,再打车到了渡光寺,寺里自然不是所有僧人都认识他,真佛所在的地方寻常人也去不了,但季玄羽知道路啊,其实他可以自行去的,但想了想,都上门了,还是跟善光大师打声招呼。
于是他站了没一会儿,善光大师就踩着步子过来了。
他走路的每一步距离都跟算好了似的,行如风,却又游刃有余,迅速而不急躁,他还真是把修行融到日常每个细节里。
二人照面,善光亲自领着他往渡光寺深处走。
季玄羽随口道:“许久没来,景致一如既往,让人心静。”
善光大师双手合十:“人心静,花草树木皆静。”
“大师,你这就打上机锋了,是提前给我做准备?”季玄羽笑道,“不会真佛还想跟我论法吧?”
善光大师也笑:“和尚不知,只是斗胆一猜,凤君带着心事来,路上赏景时,不经意流露出来了。”
季玄羽闻言,笑yinyin转过脸,神情不改,只心道不愧是真佛身边成天沐浴辉光的,心思敏锐通透,灵性十足,但眼神太好,偶尔也是个问题。
善光将季玄羽领到一间禅院外,门口边有一水缸,里面养着两条金色的鱼,善光抬手,在木门上轻叩三声,而后朝季玄羽行礼,先行退开了。
季玄羽也走上前,在门板上叩了一下,两条金色的鲤鱼跃出水面,化作两个小童,一人站一边,躬身行礼:“凤君请。”
木门吱呀一声打开,季玄羽踏入禅院中,门在他身后缓缓合上。
昨夜应是下过雨,檐上还有水珠滴落,这是一处非常特殊的禅院,院中有景,清幽雅致,碧绿荷叶托着晶莹水珠,空气中带着檀香,但四周有墙,却没有修建房间,也没有什么招待客人用的桌椅。
院中池塘接天莲叶,当中一人坐于莲座上,眉目慈善,见季玄羽来,抬手送出一朵金莲,莲花本含苞,还是个花骨朵,但顷刻间盛开,滴溜溜打着旋来到季玄羽面前,季玄羽也不客气,在金莲中坐下了。
“听说佛想见我,我已来了。”
“阿弥陀佛。”真佛开口,嗓音低沉,明明近在咫尺,却又显得遥远,“观世间恐有变动,遂邀凤君相谈。”
季玄羽在卜算和预知上不擅长,如今诸天神佛中,最擅此道的就是面前这位了,就是不知“变数”指的谁,季玄羽凝神:“敢问何解?”
预知这种事,向来不是能一下就能把未来看得清清楚楚,总是只能得到部分消息,剩下的靠猜,因此总显得神神秘秘。
真佛道:“或有灾出,不予旧名,却是旧人。”
所以解卦就很麻烦,比如这句,在知道秦云情况的前提下,往他身上扣也能扣得下去。
但季玄羽肯定要把秦云摘出来。
季玄羽此刻面上表情滴水不漏,绝对不会出现方才在渡光寺观景时露出破绽的情况,他声音平稳:“说来,最近发生了不少事,我们怀疑千年之前、甚至更远的时间,有什么邪祟潜伏了下来,一直等待时机,到如今才有动作。”
他顺着真佛的话解答:“您卜出’灾‘字,我们曾猜想最坏的结果是不是天灾,如今看来,确实大有可能了。”
真佛悲悯众生,叹息:“若当真天灾出世,又是大劫难。”
季玄羽一直暗暗观察着,真佛如此表现,看来真不是因为知道了秦云的情况让季玄羽跑这趟,那就行了,季玄羽终于把担忧着秦云的心放下,可以安心谈正事了。
不过,如果幕后之人真是天灾,还是个如此能忍的天灾,也确实棘手啊……
季玄羽跟真佛在渡光寺内交谈了好一阵后,秦云跟胡灵也到达了徐小文他们露营的地方,这里不是收费的景区,加上刚出了事,过来的人就少了。
警戒线已经撤了,露营地能找的线索早就搜完了,两顶帐篷还摆在那里,没有收拾,秦云跟胡灵走过去,并没有在两顶帐篷处发现邪祟残留气息。
某些特殊物品上能将气息保留时间延长,比如说胡灵给的那手串,营地不是特殊地方,又直接敞在天地间,有可能气息已经散了。
“警方找到过他们的脚印,但是顺着找,线索也很快断了,”秦云把从徐小文那儿打听的消息记得很熟,“我们跟过去看看。”
胡灵点头,两人沿着情报里的方向走,秦云走着,注意周围景色,猜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