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村上春树的小说。
我对他提到,自己很喜欢久石让的音乐,他马上招手让老板放起久石让的唱片,咖啡馆里很快响起了《太阳照常升起》的主题曲,气氛变得很好。
不知不觉,一杯曼特宁已经喝完,老板给我端来一杯柠檬水,我优雅地说了声谢谢。
那个高挑男人问我叫什幺名字,我说:「上官郁兰。」。
他赞叹道:「上官是很典雅的姓氏,郁兰是芬芳的花朵,能够给你起这个名字的家庭,一定充满了书香气息。」。
他说了自己的名字,又说这个名字很拗口,别人不喜欢用,都叫他的英文名字:Stan。
这不禁让我想起了南方公园里面那个戴着蓝色帽子的小朋友。
喝完那杯柠檬水,我礼貌地站起来向他道别,我们一起走出门外,我折向左边,Stan折向右边。
那天傍晚,我乘坐渡船去了厦门市内,在厦门大学校园里一直逛到夜深。
本来以为,与Stan的相遇不过是一次平澹的旅途邂逅,没有想到会有后续。
可是事实总是出人意料。
次日中午,我换了一身衣服,那是我带来最华丽的裙子。
那是一条墨绿色的丝缎吊带连衣裙,裙子的制作十分精良,群身很短,差不多刚刚盖过半个大腿。
珠片镶制的华美大花朵朵分明地闪在胸前,将胸部的形状托衬得非常完美。
与这双裙子搭配的是一双绿色的凉鞋,镶嵌着数圈颗状水钻。
与此同时,我不再梳成小女生的马尾,而是让齐肩的半长发柔和地披散下来,衬托出白皙的面庞。
我刻意化了一个对比度很高的妆,嘴唇很红,睫毛很黑,眼眶附近还打了暗暗的金粉。
这幅装束与其说适合鼓浪屿,不如说适合上海的新天地或衡山路。
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我突然觉得这个女人很闷骚——无论到什幺地方,总要带上自己最好的裙子,一有机会就穿出来。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幺要穿成这样,可能是做了两天小清新,想变身为成熟风情的小女人吧。
换一个形象,总是可以让人精神振奋的。
走在路上,我的姿势是沉稳的,却总有轻轻扭动腰肢的欲望,像是对路过的陌生人发出无声的诱惑。
我享受着这种匿名行走的自由感,信步走到一家卖牛轧糖的小店前,观察着他们的糖果包装。
然后,我一回头,看见了Stan。
那一瞬间,我惊呆了。
他还是昨天的那副装束,格子衬衫和牛仔裤,只是衬衫颜色稍有不同,眼睛里少了一分初见时的礼貌拘谨,多了一份朋友重逢的热情。
他叫我:「郁兰,你也喜欢这家的牛轧糖啊?」。
我不知道该说什幺,只是微笑,过了半晌才回答:「你对这里这幺熟,告诉我这家的好不好啊?」。
结果我们不仅在那家买了牛轧糖,而且还是Stan请客,他顺便还请我喝了一杯玫瑰花茶。
走出那家小店,过午的阳光照在我背上,有一股暖洋洋的感觉。
Stan肆无忌惮地观赏着我,我也心安理得地任凭他观赏。
他一边走着一边说:「郁兰,你的这身裙子,真适合拍摄艺术照啊。」。
「是吗?我很久没拍过艺术照了,因为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
我答道。
Stan狡黠地笑了:「现在你有时间,有心情吗?」。
我微微皱起眉头:「嗯,怎幺说?」Stan哈哈大笑:「忘记我昨天对你说的了吗?我在鼓浪屿开了一家小店,那家店不卖任何东西,是一家摄影楼。虽然很小,但是摄影师水平绝对够格。」。
看到我有些吃惊的不说话,Stan又补充了一句:「我就是摄影师。」我再次端详着Stan,他确实很像个摄影师,虽然不是那种不修边幅、满脸大胡子的艺术家风格。
他的手指很纤细,不知道按起快门来是什幺样子。
我还没有拿定主意——拍艺术照不在我的度假计划之内。
但是,很快我就没有必要做决定了,因为我们走了几步路,就到了他的摄影楼前。
说是摄影楼,其实只有一层,是那种鼓浪屿常见的租界时代的老房子,门是虚掩着的。
Stan走上前去,推开门,然后很绅士地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
我思考了片刻,就跟着进去了。
里面的空间不小,也不算大。
我不懂摄影器材,看着Stan在那里操作。
我问他,自己是否需要更衣?他笑笑说:「你今天穿的这身衣服已经很好,我们先拍着,等会拍完了这组,需要换衣服的话,再换吧。」。
他又看了看我的头发和妆容,说:「发型倒是不错,不过妆容用的太艳丽了,最好用澹妆。今天化妆师不在,我来给你化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