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去给阿爹过年,阿爹无意间提醒过他,夫君在镇上学习,他又不在身边,或许会瞒着他去花楼。
裴星相信夫君不会去那种地方,因为夫君的衣物上没有这些胭脂俗粉的味道,况且每天晚上,夫君都……
灯笼的红光打在裴星的脸上,陆一鸣莫名觉得这人又想到了些什么不可描述的东西,而非灯光映照出绯红的脸。
“我自然相信夫君。”
见裴星没生气,四人组总算是替自己捏了一把冷汗,特别是田爱武,总觉得自己捡回一条命。
然而没等他们松完一口气,裴星接下来的话差点吓得他们魂飞魄散。
“夫君,今日元宵灯会,不若我们去瞧一瞧若水姑娘的表演吧?”
……
冯廷玑几人眼神无波地看着河中的表演,人还是那个美丽动人的人,但看风景人的心境却完全不一样。
再好的心情也受不住这般惊吓。
他们生无可恋地看着身旁的小夫夫俩,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夫妇俩一起看花魁的场景你们见过吗?反正他们今个儿算是见到了,当事人还若无其事,完全不把他们当外人。
裴星拉着陆一鸣站在石桥上,好奇地往河中望去。
他是真的好奇若水姑娘到底长什么样,才会引得人神魂颠倒,最重要的是,他从来没见过河灯表演,好奇得很,他只想单纯欣赏,而非像周围的人一样,恨不得当场将人扒光。
悠扬的声乐从远处传来,沿河边的人群都安静下来,与之前的sao动截然相反,华河上游亮起大片红光,映得月光黯然失色。
盛大的红莲被八朵白莲簇拥着,沿着河水缓缓驶来,夺目的光辉破开漆黑的夜空,顺流而下停在怡香楼外。
“好漂亮!”
不只裴星一个人发出这样的感叹,河道边的人群同样屏住呼吸,无法移开自己的视线。
陆一鸣寻着裴星的视线看过去,河道中原本闭合的八朵白莲缓缓绽放,莲台中见露出八具曼妙的媛女,轻纱舞动。
一阵悦耳的琶音从中间含苞欲放的红莲中响起,花瓣应声徐徐展开,一位身着紫装琉璃衣,面带白色珠纱的女子,抱着琵琶坐在莲台中。
琉璃衣上发出脆脆的铃响,仿佛置身于幽静的山谷,流连于美妙的仙境。
陆一鸣见人沉浸在表演中,嘴角微微张合,身体略微向前倾斜,明白这人是对莲花表演很是满意,也就放任他看。
不过,他们在石桥上,面前的石栏不高,人群又有些拥挤,陆一鸣默默伸手拉住人的后衣领,防止他掉入河中。
别人在看风景,而陆一鸣就不一样了,他在解析技术。
比不上沉浸式体验的炫酷,现场表演多了一些人工的痕迹,就像是少了后期,总觉得少了一些灵魂。
那缓缓打开的花瓣是边上那八位舞女手动拉开的,线就藏在刚才的飘带里,这会儿天色暗,观者的目光集中在灵动的舞女身上,才忽略这些细节,觉得Jing彩。
果然还是现代科技更令人痴迷。
裴星惊艳过后,收起满足的情绪,不枉此行。
他将目光转到陆一鸣身上,发现他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远处的表演,心中咯噔一下,但很快镇定下来。
夫君眼中没有周围人看向几位舞女的欲望,倒像是在沉思什么。
“夫君在看什么?”
陆一鸣被裴星的叫唤拉回现实,见人已经从表演中脱离,自然而然回答道:“我在想那些牵引花瓣的绳索,还有之前将莲台固定的方式。”
裴星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见莲台边上固定的铁钩和河边的那些侍从,解密了刚才飘荡而来的莲花,突然觉得这表演好像没有之前那般出众。
简单来说就是仙气没了。
听见这话的冯廷玑却不相信陆一鸣,他转过头来看向脸色未变的人,眼中自带佩服,居然有人能将看花魁表演说得这般理直气壮,他又学到了。
以后谁要是问起来,他就回答他是在观察那若水姑娘手上的花瓣是如何撒出去的,或者那琵琶是如何练出来的。
这些回答完美啊,他这哪是看花魁,他这是研究技艺!
“你想上去看看吗?我回去给你做一个,正好老屋前有一条小溪,夫郎可以体验一番。”
陆一鸣感觉到夫郎对莲花的好奇,突然有些手痒,如果小星星穿女装在莲台上跳舞会是怎么样一番场景,光一想到这画面,他突然有些口干舌燥。
那是得做一个密封性好一点的,让夫郎在里头只跳给他一个人看的那种。
“夫君无需这般麻烦,我不过是第一次见这花灯表演,有些好奇罢了。”
陆一鸣表面点点头,心里却略有些遗憾。
一曲《元夕》结束,若水姑娘放下手中的琵琶,朝怡香楼上嫣然一笑,轻歌曼舞。
平静的水镜映着岸上的繁华景象,整条河道热闹非凡,陆一鸣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