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启挣扎过后,已经闭上眼睛不知生死了,秦宴城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些许,浑身的力量也瞬间消散殆尽,他回过头,时舟抱住他的腰,哆嗦着从背后伸过手来,死死按住他腹部的伤口,满脸的惊慌无措:“秦宴城,秦宴城你在流血——”
秦宴城看着时舟,浑身暴戾慢慢敛起,终于停下了完全失去理智几乎控制不住的动作。
时舟的上衣已经被郑启给撕的衣不蔽体,秦宴城脱下自己的外套给他披上,那外套很暖,带着让时舟瞬间安心的体温和熟悉的淡香。
他抬手摸了摸时舟淤伤的嘴角,然后紧紧把他抱在怀里,紧到仿佛松开手就会再次失去时舟,让他不敢松手。
即使是死,他也想死在时舟怀里。
其实......就这样也挺好的......
说不定我也可以成为时舟不能忘记的人了,永远在他心里占据一席之地......
时舟已经快吓疯了,就算刚刚独自一人面对郑启那个丧心病狂的疯子和穷凶极恶的歹徒,他也没这么害怕,而现在哭的几乎要崩溃了。
秦宴城的表情很平静,但腹部的伤口一直在往外冒血,他按都按不住,仿佛是温热的生命在流逝,让他无论如何都无力挽回,眼看着他的脸色愈发一片冰白,仿佛随时都可能离去。
“时舟......”秦宴城喃喃着,他知道时舟在害怕,因此即使眼前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心脏剧烈的绞痛,他也强撑着轻抚时舟的后颈安慰,“别怕,没事......我没事,我......”
在听到警察破门而入的声音后,他终于放下心来,Jing神一松,再也撑不住了,彻底失去意识倒在了时舟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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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面一片混乱,很多人在各司其职,时舟听到了枪声,然后一群人七手八脚的把他按在担架上,但他的心中只剩下本能的“我不想和秦宴城分开”一个念头。
“秦宴城在哪里?!”时舟上了救护车,过分紧绷过后的放松让他的意识重新昏沉,但还是拼命想坐起身。
“你快躺好,”那护士把时舟按回去,“你不觉得自己肋骨疼吗?”
时舟脑子迟钝,闷闷“哦”了一声,轻轻摸了摸,虽然很疼,似乎是完整的没断的。
“应该是骨裂了,你别乱动,他在另一辆车上。”
时舟不想睡,但实在是感觉眼皮灌了铅似的沉重,身上是秦宴城的外套和放心的气息,他迷迷糊糊说:“你们不能让他死......他不能死。”
似乎睡了很长时间。
时舟做了一个可怕的梦,梦里他一直在逃跑,身后好像有什么在追他,无穷无尽的黑暗之中,他只想拼命的逃。
跑着跑着,就看见秦宴城苍白冰冷的尸体,眼睛空洞的睁着,皮肤了无生气的泛着灰——
他怎么死了?
不!他不能死!
时舟一个激灵,惊恐的大喊一声“秦宴城!”继而猛的弹起来。
肋骨上绑着一层一层的厚绷带,时舟吃痛又躺了回去。
一个小护士正好在给他量体温,也被他诈尸似的举动吓了一大跳,险些摔了温度计。
“啊,你终于醒啦!轻微脑震荡,肋骨有点骨裂了,现在觉不觉得晕啊?”
“还好,”时舟觉得自己像个被翻过来了仰面朝天的乌gui,一使劲就觉得胸口在疼,翻身也翻不了,起也起不来,“这个绷带好紧,我要被勒死了——等等,秦宴城呢!”
这种惊心动魄之后他就容易瞎想自己吓唬自己,一句话没听到护士提秦宴城,生怕自己的梦成了现实,秦宴城没抢救的过来,所以大家都瞒着他。
“秦总在楼上观察,还没醒。舟舟老师不要担心,他刚刚脱离生命危险了,你也躺好不要乱动。”
时舟松了口气。
正观察着病房四周,同时努力吸气感受一下胸前的绷带到底有多紧的时候,卞帅助理推门进来,他一打眼看到时舟已经醒了,顿时振奋无比,无头苍蝇终于找到了头似的激动:“时哥,你终于醒了!我好不容易才从那多的可怕的娱记里挤过来啊!”
走漏风声是必然的,这件事声势太浩大了,这么恶劣的刑事案件,简直令人发指。
幸亏随着新经纪公司的成立,时舟现在的经纪人是业内最顶尖口碑最高的经纪人之一,宁秋。
宁秋的公关处理非常好了,歹徒之一是“疑似时舟前任金主”的郑启,各种八卦绯闻瞬间乱飞,三个人的关系某种意义上十分尴尬,各种捕风捉影的猜测瞬间喧嚣而上,把这恶劣而严肃的案件给非议成了各种莫名其妙的言论。
她首先确立了正面的舆论方向,控制着水军和舆论,有条不紊的控制着营销号一部分对时舟和郑启之间的关系进行辟谣和撇清,另一部分强调一切只是因为劫财,摆出各种启兴破产和清算困难、债务高昂的事实。
启兴的老板在破产之后要么是仇富要么是穷疯了,去绑架秦宴城捧在手心里的心肝宝贝,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