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点了点乔稚欢,甜甜的糖霜恰好留在乔稚欢的鼻尖。
“你们在讨论什么?”叶辞柯走进厨房,洗手打算帮忙。
“不告诉你。”阿莉捷神神秘秘比嘘,“这是我和欢两个人的秘密。”
乔稚欢在这里无忧无虑过了三天,期间还和叶辞柯一起,到山上给山洞里的鹿送厚毛毡。
山洞里还有冲乔稚欢恶作剧过的鹿,这个坏家伙显然还记得他,不过这次它没恶作剧,反而送给他一枝结着山果的枯树枝。
回去路上,乔稚欢举着鹿送的一枝山果,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雪,叶辞柯和他说:“这是他们过冬的粮食。看得出来,那鹿喜欢你,连这都送你——我来这里好久,它都没送过我东西。”
乔稚欢同他玩笑:“叶老师还不快有危机感。”
谁知道叶辞柯竟停下来:“有。我很有危机感。”
“明天……你有空么?我想开车带你去个地方。”
乔稚欢已经走到五六步之遥,忽然停住脚步,回身一笑:“有空。只要是你,什么时候我都有空。”
山果灿烂,竟比不上他三分笑颜。
*
次日傍晚,乔稚欢卷起帐篷窗帘,用搭扣固定住。
说来也真有意思,一天前他们还在飘雪的冬季,开车下山的过程中,从深雪到草地,从枯枝到密林,他们像在逆着时间流动。
抵达山地湖畔时,季节定格在层林尽染的金秋。
窗外,叶辞柯正站在湖边接电话,谈话声断断续续。
下雪山后气温暖和许多,叶辞柯只穿了件修身的黑色长风衣,站在朦胧的暮色中,比湖边的松树还要锐韧挺拔。
看来这电话一时半会讲不完,乔稚欢坐在窗边抽出kindle,伴着温良的夜色读《山之四季》。
门帘轻掀,安静的湖景中,叶辞柯裹着幽凉的风进来。
“冷不冷?”他两三步上前,给乔稚欢围上绵软的白羊毛围巾,“我去车里拿的,晚上可能会降温。”
“我还好。”乔稚欢用手贴上他的侧颊,凉冰冰的,像块冷玉,他放下kindle,将人拉坐在身边,搓着他的双手,帮忙取暖。
乔稚欢:“还是演唱会策划的事?”
叶辞柯点点头。
演唱会,对乔稚欢来说开一两个策划会议,提前排练、走位就结束了,但叶辞柯还兼任策划,舞美、灯光、曲目顺序,屏幕互动,技术创新,这些环节中大小事宜全部都要和他商议,事情要繁琐复杂的多。
“辛苦你了。”乔稚欢暖着他冰凉有力的指节,“外面冷,你就在里面接电话吧,不会打扰我的。”
叶辞柯则当着他的面彻底关掉手机:“我都交待好了,而且,今天说好的,只陪你。”
叶辞柯说到做到,陪他聊天、下国际象棋、闹着玩,竟然真的没碰手机,满世界就只剩下眼前的乔稚欢。
快入夜时,乔稚欢枕在他的腿上笑着望他:“叶老师,今天忽然对我这么上心,究竟有什么密谋?从实招来。”
叶辞柯刚要开口,忽然,帐篷顶啪嗒一声脆响。
乔稚欢立即坐起身,望向声音来处:“帐篷上方没有树,这是哪儿来的声音?”
这问题很快得到了解答,第一声响声后,帐篷顶接二两三落下脆珠般的响声,窗外的密林也被大雨砸得萧瑟,湖面都激起一阵轻雾,湖边居然下雨了。
“怎么办?”乔稚欢问,“要不先回车上?”
叶辞柯像是有心事,惆怅朝窗外望了一眼:“等等吧,说不定会停。”
他把帐篷入口拉起,窗户卷帘也放下大半,帐篷里只剩下噼里啪啦的落雨声。
两人安静坐了会儿,但雨势不仅丝毫没小,还在帐篷底层累起涓流。
乔稚欢拉开窗,忧心忡忡地瞥了一眼:“不行,雨太大,山上的水下来了,帐篷现在还扛得住,再过会儿可能整个地面都是水。还是得想办法回车上。”
叶辞柯凑到窗边看了看,山上的落叶枯枝被雨水冲着往下走,在帐篷外缘厚厚累了一层。现在还能勉强抗住,积累的多了,还不知道帐篷会怎么样。
而且,无论雨停不停,今晚睡在这里肯定是不安全的。
谈话间,乔稚欢已经把防水羽绒被折成很小一块,打算带走:“走吧,趁现在积水还不多,车也不远,我们跑回去。”
叶辞柯像是很不情愿,他往窗外看了好几次,的确没有雨停的趋势,才叹息一声,点点头。
乔稚欢单手抱着被子,帐篷大门刚拉开条缝,冷雨斜风变着法往里冲。
他刚要把大门彻底拉开,手却被人制住。
叶辞柯迅速脱下风衣,整个裹在乔稚欢头上:“我背你。”
脱下外套后,叶辞柯只穿了件浅蓝色衬衣,外面风雨交加,他肯定会冷。
乔稚欢有些犹豫,叶辞柯催促道:“你冷我才更难受,快上来。”
乔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