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稚欢笑了笑,没接话。
叶辞柯:“他以后应该不会再sao扰你了。”
他略去阮思唤说的细节,只大略说了结论,好让乔稚欢安心。
但过程中乔稚欢一直低着头,一副有心事的样子。叶辞柯都说完过了许久,乔稚欢才问:“他有没有告诉你别的?”
叶辞柯一怔,他不明白乔稚欢问的是哪一部分,但要他说出阮思唤相关的部分,他本能有些抗拒。
叶辞柯摇头:“没有。”
乔稚欢没展开谈。
饭后,两人收拾完厨房,乔稚欢打算回宿舍,他都已经换好一只鞋,叶辞柯提着瓶香槟出来:“再待会吧,正日落呢。”
听他这么说,乔稚欢点点头:“好。”
香槟杯碰撞,日落被装在澄金色的香槟酒里。
叶辞柯和乔稚欢碰杯后各抿一口,清爽的细小气泡噼里啪啦打着唇尖,甜辛的香槟顺滑入喉。
“其实我以前挺讨厌日落的。”
叶辞柯有些意外:“为什么?”
乔稚欢托腮,手肘落在露台上,望着远处的夕阳:“可能是以前养成的习惯吧。太阳一落,有种一天又过去了的感觉,压力立即就上来了。我们职业生涯短,每一天都是倒计时嘛。”
说着他轻叹一声。
叶辞柯没答话,他忽然走近乔稚欢,揽起他的膝弯,将人整个抄起,乔稚欢被吓了一跳,正要挣扎,人被轻轻放在露台栏杆上。
他脚上的拖鞋摇摇晃晃,啪一声摔进了海里。
乔稚欢:“……”
他好像从拖鞋的遭遇上看到了乱动的下场。
这下乔稚欢没再乱动,担忧地整个人都揪在叶辞柯身上,搂着他的肩膀一点也不肯撒手:“我好歹是个大活人,不轻的,万一栏杆塌了怎么办?”
“塌了我就陪你一起跳下去。”
“瞎说。”乔稚欢小声说。
虽然栏杆危险,但这个露台的栏杆很宽,且是全石质的,即使发生什么,叶辞柯这里倒也不高,小二层的距离,正下方是个渡口,算得上安全。
乔稚欢稍微放心,紧绷的身子松弛下来。
“跳下去是开玩笑的。”叶辞柯见他放松,胳膊离开他的膝弯,从背后抱住乔稚欢,“我会抓紧你。”
海浪暴虐地拍在岸上,栏杆随之深深颤动,他整个人近乎悬空,只能抓住叶辞柯结实的胳膊,尽力把重心往后靠,贴着叶辞柯温热的胸膛。
“坐上来看是不是很不一样?”
乔稚欢抬头,忽然明白了叶辞柯的用意。
海风在耳边吹拂,浪花在脚下激扬,眼前是壮阔瑰丽的海上日落。
景色美丽得像一幅印象派画卷,而他就坐在这幅绝美的画作里。
“只要你过得开心,努力过,热爱过,那一天就不算是浪费。”叶辞柯在他耳畔说,“技巧、结果虽然重要,但有时候也可以慢下来,好好整理自己的情绪。”
“你说对不对?技术派。”
叶辞柯居然拿之前的话来逗他。乔稚欢笑了,回头想亲他的侧颊,结果叶辞柯居然拉开点距离,学着他的语气说:“晚了,我也不给亲。”
乔稚欢没惯他,追上去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叶辞柯这回倒是没躲,反倒低垂着眼眸,笑了起来。
“咬你你还开心。”
“嗯,开心。”
乔稚欢低头一笑,他没说任何感动或是谢谢的话,窝在他怀里的姿势却变得更眷恋依偎,指缘细而轻地摩挲过叶辞柯肌rou线条分明的小臂。就这么一个小到不能再小的动作,叶辞柯都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被软化了。
“叶辞柯。”乔稚欢唤他的名字,声音轻得像声叹息,“你怎么这么好,有时候我都觉得,你像是为了我量身打造的一样。”
以前他有畅想过未来伴侣会是什么样子,还傻里傻气地写在日记本上,什么黑卷发、五官华美但气质冷淡、手指好看,要有艺术气息,性格温柔包容……连身上有小块刺青都不谋而合,好像正是上帝太过于爱他,直接将他的幻想点化成真。
叶辞柯没生气,反而说:“如果是这样,那也是我的荣幸。”
乔稚欢指了指酒杯:“给我酒。”
叶辞柯腾出一只手,没把酒杯递给他,反而把香槟杯送到乔稚欢唇边,小心喂给他喝。
香槟杯倾斜,乔稚欢仰着脖颈,晶莹的香槟入喉,他的喉结随之上下滑动。抿完一口,他嘴唇仍微张着,殷红柔软的表面挂了一层光润的酒酿,双目含醉,在夕阳下简直像含着光。
叶辞柯目光发沉,乔稚欢注意到他的视线,亮出虎牙尖,半是挑逗地在叶辞柯高挺的鼻梁上轻轻咬了一口。
酒杯被狠狠撂在一边,叶辞柯忽然低头,狠狠撕咬下去。
乔稚欢唇上还沾着些香槟,吻起来香醇又浓烈,叶辞柯从后方搂着他,就着这个贴合纠缠的姿势,在温和的夕阳中,将这个吻无限地延长、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