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欠你的就当我这几个月还清了吧……陆初璟……再这样下去我会真的会疯。”
“我拿到刀的时候我是真的想割下去,陆初璟。”
飘窗前的那一幕还刻在陆初璟的脑海里,那种感觉像是有人把他往悬崖下推,他整颗心脏都在往下坠,如果以前是抓不住余嘉艺,那他现在是觉得自己在失去。
“……那我退一步好不好?”陆初璟轻声地道,“我不再继续关着你了。”
余嘉艺却捂住了耳朵,他像是什么声音也听不见,泪珠从通红的眼眶掉下来,打shi在了床单上,他只会一遍遍重复着道:“我不要……我不要……我想要走。”
陆初璟像是在黑暗里下沉着,有那么一刻,他想的是干脆想办法让余嘉艺真正失忆算了,然后就此把余嘉艺绑在他身边,让他只能依靠自己、看着自己。
他伸出手,温柔地揩去了余嘉艺的泪水,他低声地道:“我放过你,那谁来放过我?”
陆初璟没再说话,转身往外走去,他让护士给余嘉艺送了饭,自己走去了楼道旁。
余嘉艺的体检报告出来了,和医生说的一样,没什么大毛病,但小毛病却很多,大部分都是因为三餐不规律之类引起的。
他把东西叠好收在了手中,陆初璟已经准备等余嘉艺出院他就去找个营养师,他一个人站在楼道里吹了很久的风,吹得眼尾有点泛红。
陆初璟再次出去的时候,他竟然看到了陈鸢,估计他前脚刚送余嘉艺来医院,后脚陈鸢就知道了。他下意识地往远处看去,果然看到了站在不远处和院长讲话的陆凛。
陈鸢向他走过来,柔柔地问道:“小鱼应该没什么大碍吧?”
“没事。”
“那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陈鸢向来温婉弯起的唇角平了下来,“我们去那边没人的地方说好吗?”
见到陆初璟点头,她走在前面,裙摆像是朵花。陈鸢站在窗边,她伸出手想帮陆初璟理一下领口,但还是犹豫着放下手。
陈鸢欲言又止地道:“我知道我们是不负责任的父母,所以我们从来没有插手过你的决定,因为我觉得我没有资格。”
“但是你跟小鱼的事情,我想和你说几句。”
“……”
陈鸢的手腕从陆初璟记事起就一直戴着东西,有时候是腕表,有时候是手镯。
但她现在却摘了下来,露出了手腕上很深的疤痕。
“你和你爸爸很像。”陈鸢像是在想过去的事情,眸光微垂,她说的话模棱两可,“但小鱼和我不像,我可以接受现实,他不可以。”
“初璟,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你很喜欢小鱼,感情是你们之间的事情,但我只想告诉你——”
陈鸢摸索着手腕上的疤痕,她用很轻的声音道:“我以前自杀过。”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和小鱼都不要受伤。”
陈鸢只来得及和他说几句话,就被陆凛一声“鸳鸳”喊走了。陆凛的手臂又搂在了陈鸢腰上,他们两个只要在一起,两人之间的气氛就仿佛他人无法融进去。
陆初璟一个人站在原地,他看到陈鸢微偏了下头,她的脸上有很轻的笑意。
他一点也看不出陈鸢自杀过,陈鸢没有告诉他为什么自杀,但陆初璟心里隐隐有些预感,让他不安的预感。
陆初璟关着余嘉艺的想法很简单,互相折磨也好,他只是想让余嘉艺妥协,他想逼着余嘉艺和他和好如初。
就算是他现在明白了这样是错误的,陆初璟依旧固执地想和余嘉艺折磨到白头,但他刚一转身,太阳xue却传来了撕裂般的胀痛。
无数的切片画面毫无预兆地涌入他的脑内,陆初璟突然之间看不见了眼前的东西,只剩下像是老相片一样的镜头在播放。
一会是余嘉艺坐在飘窗上拿着刀,又一会是余嘉艺抱着他掉眼泪,再一会是余嘉艺站在客厅说要跟他“分手”。
画面消逝不散,陆初璟紧闭上眼睛拒绝的时候,耳边却蓦地传来了两道声音。
“——我拿到刀的时候真的想割下去。”
“——我以前自杀过。”
陆初璟的胸是异常地闷,脑袋里的晕眩感混乱无序,他的腺体也跳动着地发疼。
他察觉到自己的信息素像是场龙卷风,又像是抛下来的一颗炸弹,猛地在走廊里炸开,像是漫山遍野的泥石流扩散,陆初璟下意识地撑住了墙。
陆初璟的双眼发红,他的呼吸声沉重,他的意识尚在,但又觉得现在并不是完全地清醒。
——余嘉艺,他要去找余嘉艺。
他往前挪动了脚步,但却像是有千斤重,压迫着神经的疼,让陆初璟控制不住地往下跪。
陆初璟的信息素越来越重,已经不只是在走廊上四散,开始往整个医院的上下楼蔓延。他听到了纷至沓来的脚步声,还有惊惶失措的声音,只不过他已经看不见,也听不太清。
余嘉艺整整三天没有见到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