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玉尘哭笑不得地将拧在腰上的手抓了起来, 放在唇下啃了啃,无奈道:“我说成亲大事, 师尊想哪去了。”
君墨白抽了抽手,没抽动。哼了一声应:“我说的也是成亲。”
斐玉尘笑,将他的五指轻轻啃了啃,挨个啃过以后,将手往自己腰上带了带, 轻声道:“睡吧。”
一夜好眠。
两人身子都不大好,一觉直接睡到了正午。
阳光大好,斐玉尘懒懒地伸手摸了摸窝在怀里人的后背,满足地“哈”了声,缓缓睁开了双眼。
君墨白还在睡,脸色比昨天好了许多,看起来没那么吓人。
斐玉尘有些想赖床,自打神魂离体以后,他已经有整整大半年没有这么抱着君墨白睡,之前沉浸在回忆中,将一开始发生的事重来一遍,倒不觉得如何。
如今醒了,心里越发的空,只想赖在君墨白身边,看着他,牵着他,赖着他,哪也不去。
他抬手卷过君墨白的头发丝,放在鼻下闻了闻,将人往怀里又带了带。
被人揽着,君墨白皱了皱眉头,嘟囔了一声,贴着斐玉尘胸口,呼吸渐平稳。
一个时辰后,君墨白才醒了过来。他窝在斐玉尘怀中打了个哈欠以后将脑袋从斐玉尘怀里探了起来,往外看了一眼。
阳光正盛,是个好天气。
君墨白抬手推了推装睡的斐玉尘,催他道:“起来。”
斐玉尘睁开右眼瞅了君墨白一眼,抬手将他脑袋压回胸口懒洋洋道:“病人得多休息。”
“病人除了休息,还得喝药。”
脑袋被按在胸前,说话声闷闷的。
斐玉尘将人松开,一脸苦相拒绝道:“我不喝。”
君墨白从床上爬了起来,斜了斐玉尘一眼无奈道:“谁说让你喝了。”
闻言,斐玉尘松了口气,气松一半,后知后觉想到了什么,一手抓住君墨白衣角,紧张道:“师尊要喝药?”
君墨白:“嗯。”
斐玉尘一把将人扯回了怀里,双手搂着不让人走。
君墨白十分无奈地掰了掰他的手,道:“松开。”
“你躺着,我去给你拿药。师伯肯定将药煎好了。”说罢不容拒绝地将人塞进了被窝,拿起一旁的衣服爬了起来。
君墨白看着他说:“你倒是聪明。”
斐玉尘笑,露出白晃晃的牙齿,厚颜无耻地应:“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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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之秋早猜到斐玉尘二人没那么早起来,因而也不急着煎药。
君墨白身子也不是药物一时能补得回来的,只不过是借着药物将伤损的筋脉温养着,让他运转灵力时不至于太难受。
因而早喝晚喝影响不大。
眼见着到了正午,二人房内一点动静都没有。
楚之秋乐呵呵地坐在院里挑草药。
又过一盏茶时间,楚之秋看着日头觉得时间差不多,便起身将挑好的药用东西一装,煎药去了。
待煎好药,端到门前十步距离处,斐玉尘正好推开了门。
楚之秋笑容灿烂地将药递给斐玉尘后转身回了自己屋。
药温正好,白色的热气徐徐往上直往斐玉尘鼻腔里钻。
好苦。
进了屋,关了门。君墨白从床上坐了起来,伸手就要去拿药碗,被斐玉尘往后退了一步躲了过去。
“空腹喝药伤身体。”斐玉尘边说边将药往一旁的小桌上放。
君墨白手一抬,药碗端端正正飞到了他的手中。
斐玉尘转身就要去抢,就听君墨白淡声道:“又不是凡人之躯,哪有这么多讲究。”
斐玉尘横了他一眼,伸手夺过药碗,一屁股坐了下来。
一把捏住贴在碗沿的汤匙,舀起一勺送了过去,接话道:“是我糊涂了,既然如此,师尊,让我喂你喝药吧。”
君墨白无奈地应:“又不是小孩子,喝药还要人喂。”
说是这么说,身体却是实诚地靠了过去,张口将药吞下。
一口就能解决的药,硬生生分成了十多勺。
待药碗见底,斐玉尘将空碗往矮桌一放,凑到君墨白眼前坏笑着问他道:“师尊,苦不苦?”
君墨白摇了摇头。
“骗人。”斐玉尘应。
说罢一把托住君墨白的后脑勺,贴了过去,含含糊糊道:“我检验一下是不是真的不苦。”
斐玉尘生来怕苦,舌尖往前一探,堪堪到了牙关就被激得皱起眉头。
好苦。
苦味刺得舌尖发麻,人就要往后退,结果后脑勺被君墨白一把托住,改主动为被动。
原本只是舌尖苦得发麻,主导权被君墨白夺去以后,整个口腔中都是苦味,尤其舌尖最甚。
舌尖灵活躲避着草药残留的苦涩,还没缓和一分很快又被新一轮的苦味卷过。
斐玉尘眯着眼,心里半是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