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离的。”陆泓钧说:“回来就是为了跟她离婚的。”
我听后不再说话了。
唯有小橙子在陆泓钧的颈窝里面抬眼偷偷地向上瞄着陆泓钧,笑容高兴又害羞。
直到我送走了他们,看着那辆黑色奥迪再次离我扬尘而去的时候,我还没从我混乱的思绪中理清头来。
我望着他们越来越远,一直到他们消失在了西街口,才渐渐愁上心头,就跟亲手嫁走了自己一手养大的女儿一般忧愁。
但是我也没忧愁多久,因为我肚子发出的饥饿声打断了我的忧愁。
我在西街口随便买了些串串小吃,还买了一种超长的冰激凌,估计得有个二十厘米,叫做——巨无霸。
冬季来吃冰淇淋,反而有种格外的情调。
只不过我才吃到一口,由于摸冰激凌的方式不对,导致‘巨无霸’一弯,全部掉到地上去了。
我瞬间就开始惋惜,二十块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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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西街,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即使是如此寒冷的天气,天空中甚至还飘着小雨,却仍有一些穿着复式麻袍的人,坐在街边,拍着手鼓,唱着民谣歌曲。
尽管他们都冻得全身哆嗦,拍手鼓的节奏却四平八稳。
我走在拥挤的街道,跟着人群慢慢流动,景色在眼前走马观花般略过,兴致缺缺,似乎什么都入不上我的眼。
我由衷的觉得,我去哈尔滨时那天下雪,来阳朔时这天下雨,实在算不上什么好运气。
我顺着人流一直往前走,走到一座拱桥边时,看见桥头有个卖糖人的大爷。
大爷坐在一个石墩子上面,屁股底下放了一块毛垫,面前摆着一个烘笼儿。他正把手放在上面,烤着火儿。
大爷眼睛微瞌,嘴里叽里呱啦的哼着歌儿,隔得太远我也听不太明白,好像是首藏语。
我来到大爷面前,大爷眼神一转,朝我笑道:“小伙子,吃糖人吗?”
我点点头,说:“您给我来一个吧。”
大爷笑着,“那你想要个什么图案啊?”
大爷用手朝着左边一指,那边有很多烫好的成品,“你看上哪一种的,告诉我,我给你画。”
图案无非就是一些生肖图,鸡蛇虎兔龙之类的。
我转头问大爷,“您会写字吗?”
大爷问我:“你想写个什么字啊?”
我想了想,回复大爷道:“您就给我写个‘秋’字吧。”
“哟。”大爷笑道:“怀念秋天啊?”
大爷也不等我回答,又道:“也是啊,这冬天怪冷的,没几个喜欢。”
“秋天是个好季节啊!硕果累累,满城花香……就这桥尾后边儿小街旁的那几棵桂花树,一到了八九月份,那开的可灿烂了……我有时候摘几株回去,抡下来放在枕头里,一倒头,一鼻子桂花香,我老伴啊,可喜欢啰……”
我听着大爷的说辞,默默问自己,怀念秋天吗?
答案是不可置否的——
当然怀念了!九月,那是我与你初见的月份。
趁着大爷画字的时候,我问大爷,“听您口音应该是本地人,我刚来那会儿,怎么好像听到您在唱藏语歌儿?”
大爷呵呵笑道:“学了好几十年咯,就会那么一首,老伴喜欢听,给她学的……”
说着说着,我身旁来了几位高鼻子蓝眼睛的老外,也跟着我,在大爷手里买糖人。
我拿着大爷给我画好的‘秋’字,揣在手里半天,没舍得咬。
临走之前,我与一位女性对视而过。
从彼此注意,到对视,到擦肩,不过是一秒钟的时间。
可是,这位女性却给我留下了极大的印象。
她的五官深邃漂亮,左眼下方有颗泪痣,平添了几分怜爱,眼神却极其犀利。
擦肩而过时,她甚至还投给了我一抹微笑,一抹带有挑衅意义的微笑。
我转身回望她,只听见她用着清冷动人声音,对着买糖人的大爷说了句——
“给我也画一个‘秋’字。”
作者有话要说:
马上进入主线了,文文差不多快完结了哦~
57、我为你翻山越岭。
这件事情,我很快就将它过滤出去了。
我独自一个人拿着糖人在街上瞎晃悠,从街头一路晃到了街尾。吃了美食,听了民谣,看了夜景,拍了照片……最后实在是走累了,也觉得没什么可玩的了,便又独自一个人灰溜溜地溜回了客栈。
睡前,我打开了朋友圈,看到小橙子发了一个动态,内容极其虐狗,引起极度不适。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一张牵手的照片,跟Reet有时候发的东西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但我就想不通了,这才几天?从我们在哈尔滨来阳朔的路程上,算上陆泓钧离开的那一晚,也不过短短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