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一便对江晃说:“我朋友说你为了来补习,不跟他去看电影了,是么?”
顿了顿又道:“师弟Jing神可嘉,值得表扬。”
江晃没想到这么快那两个人就通了气,他看着沈星一颠倒黑白的表述气得不行,又没法反驳,只能恶狠狠地说:“那师兄你等着。”
你等着,我们走着瞧。
周六那天晚上,江晃仍旧呆在家里打游戏,沈星一前一天就在微信里给他发了补习的地点,是学校图书馆的研究间,他没回。
夜色一点点落下来,窗外的天空变成了深紫色,江晃打了个哈欠,在补习开始的前五分钟等来了沈星一的电话。
他语气轻快地接起来:“喂,师兄。”
“到学校了?” 沈星一淡淡地问。
江晃一惊一乍道:“哎呀,还没,堵车了。”
沈星一耐着性子继续问:“多久能到。”
“我看看啊,” 江晃拖长了声音,眼睛已经笑得眯了起来,“估计得周一吧。”
“江晃。” 沈星一叫他的名字。
江晃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怎么?”
“如果我半小时之内见不到你,上次的缺勤就不能当做没发生过。” 沈星一说。
江晃急了:“你说话怎么能不算数呢?都说好不记我缺勤了!”
沈星一云淡风轻道:“你说话可以不作数,我就一定要是正人君子?”
江晃来不及跟沈星一废话了,他连外套都没来得及披,穿着件短袖就冲进了九月中旬的晚风,带着凉意的空气扑面而来,灌满了他的棉质 T 恤。
这次他还算顺利地打到了车,得以在半小时内摸到了研究间的玻璃门。
沈星一看到有模模糊糊的人影在门外晃动,便起身开门放江晃进来,与此同时还看了看手机,略带遗憾地说:“差一分钟就挂科了,师弟。”
江晃喘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扶着墙瞪他,一滴汗顺着太阳xue流下去,打shi了那颗红色的小痣。
沈星一的目光在江晃眼尾停留了一秒,紧接着就移开了:“把你高数课本拿出来。”
江晃僵住了。
他出来得太着急,别说高数课本,连纸笔都没带。
“哦,忘带了,” 沈星一扬了扬眉,“那怎么办呢?”
江晃瞥了一眼研究间里的桌子,厚着脸皮说:“用你的。”
“用我的?” 沈星一将门推上,低头看着江晃,“用我的可以,先认错。”
江晃看今天自己无论如何不能逃过一劫,只好丧权辱国地嘟囔了一句:“我错了。”
“哦,你错了,” 沈星一漫不经心地重复了一遍,“跟谁认错?”
“师兄。” 江晃不情愿地补上。
沈星一抱着胳膊倚在墙上,说:“听不到。”
江晃一句脏话差点就飚出来了,然而他眼珠一转,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起身子,手按上沈星一的肘弯,侧头趴在对方耳边,用气音说了一句:“师兄,我错了。”
男孩子温热的气息突如其来地喷在耳畔,沈星一下意识地伸手推开他,皱眉呵斥道:“江晃!”
江晃这下开心了,虽然被推得一个趔趄,但还是摇头晃脑地答应着:“啊?”
他看沈星一一副膈应得不想说话的样子,晃得更嚣张了:“师兄你不是说听不到吗,这下行了吧?要不我再给你说一遍?”
沈星一不理他,冷着脸回去坐下,将高数课本翻到五分之一的位置摊开,按着推到了桌子中间,语气很不好地说:“过来。”
研究间里有四把椅子,两把两把对面放,江晃大摇大摆地坐在了沈星一旁边,把课本又推回去一点,身体也凑近了对方。
沈星一皱了皱眉,因为不想再给江晃借题发挥的机会,也就没说什么,用笔尖勾了课后习题中的一道:“写给我看。”
这是上回作业里的一道题,江晃的结果是对的,但过程却短斤少两,看着很可疑。
沈星一递了草稿纸和笔给他,江晃却诚恳地说:“师兄,我这会儿不能写。”
“为什么?” 沈星一面无表情地问。
江晃说:“因为我对草稿纸过敏。”
沈星一顿了顿:“那在我书上写。”
“那也不行,我对所有纸都过敏。” 江晃说得跟真的一样。
“是么,” 沈星一转过头跟他对视,语气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你写,真过敏了送你去医院。”
江晃 “哦” 了一声,突然靠近沈星一深吸了一口气:“师兄,你好香,你用的什么洗发水啊?”
沈星一自认脾气不错,然而这一刻也想动手揍人了,但他一接触到江晃眼里的无赖神气,就明白这就是对方的目的,激怒他,看他失态。
于是沈星一强忍着不适勾了一下嘴角,伸手撑在江晃身侧,将他禁锢在自己和椅子形成的狭小空间里,问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