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温老师,”他微微低头,掩住了泛红的眼眶,“是我的错。”
温故将他搂进怀里:“你道什么歉?你又没做错什么。”
盛知新抓紧了他的衣服,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眼前这个人总是懂他。
懂他的小心思,懂他的小爱好,事无巨细,让人陷在温柔乡里出不来。
“小盛老师,我是你男朋友,不是读心专家,”温故说,“所以有什么要求和不满要记得提出来,不然我要是猜不出来怎么办?”
盛知新闷闷道:“我知道了,我错了。”
紧接着,他的下巴便被人捏住,被迫抬起脸来。
“让你不要道歉,非不听,”温故轻轻吻着他鼻尖的小痣,“既然如此,不听话的盛知新小朋友是不是应该给我点补偿?”
***
因为惦记着第二天要出门,所以温故没折腾盛知新到太晚。
在年少情窦初开刚意识到自己性取向的时候,盛知新也曾从很多地方费尽力气弄来几部用来启蒙的片子。
那些片子大部分都拍得比较粗糙,演员动作粗暴,经常都比较粗暴,适度的安抚也没有就那么做了。
所以他其实一直对这些事有点害怕。
可温故昨夜却十分温柔,硬是忍着一切准备就绪,连续问了他几次有没有问题才开始下一步动作。
从头到尾都很温柔,与那些低级启蒙片中拍的大相径庭。第二天早上也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只不过可能就是因为太温柔,他直接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后面温故好像抱着他去清理了一下,但却记不得太清。
盛知新抱着被子长长叹息一声,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又有点莫名的开心。
这个人彻底属于自己了。
他躺了一会儿后慢慢下床,刚穿好拖鞋,却闻到了一股香味。
这是......
盛知新简单洗漱后下楼,果然在一楼的厨房中看见了那人的背影。
他心中某个柔软的地方似乎被什么戳了一下,有些急切地向他跑去,从后面一把抱住温故。
温故被抱了个突然,侧过头问道:“睡得好吗?”
盛知新抬头,与他交换了一个绵长的早安吻。
一吻过后,他小声道:“你早上起来做饭会不会太辛苦了?”
“没多长时间的事,”温故说着将两片烤好的面包抹上果酱,放在盘子里递给他,“拿去桌上。”
盛知新接过盘子,唇角将扬未扬地露出一个在克制但完全克制不住的笑。
他将盘子在餐桌上放好,悄悄抬头看了一眼温故,接着欲盖弥彰地低下头,没一会儿又抬头看一眼。
也不知是自己的错觉还是什么,他总觉得这个人长得好看,身材好,所以连穿围裙也好看。
有成千上万个人喜欢温故的歌,喜欢温故这个人。他们看过他穿演出服的样子,也看过他穿西装的样子,唯独没见过他穿围裙给爱人做早餐的样子。
自己真的很幸运。
温故说是回来陪他过节的,就真的把所有事推了专心陪他,甚至连谈工作的电话都没一个。
盛知新喝了口牛nai,忽然想起了某个细节,觉得有点奇怪:“温老师,你怎么知道我想你陪我过七夕?”
温故给他剥桔子的动作顿了下,将几瓣桔子丢到他盘子里:“陪男朋友过节不是理所当然的是?”
盛知新转念一想也有道理,于是专心致志地低头吃起那几瓣桔子来。
温故的动作慢了下来,微微抬眼看着盛知新,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有些心疼。
其实他早就知道盛知新对这些有仪式感的节日十分看重。
那年艾新还是他的学生,七夕的时候温故还特意问了艾新一句需不需要停一节课回去陪男朋友。
可哪知艾新却面上露出一丝鄙夷:“七夕节这种矫情的节都是商家搞噱头吸金的,没几个人真心想过。”
温故看着那张被人随意丢在桌上的演唱会门票,有些不赞同:“可他给你票了,你不去吗?”
“我为什么要和他去?”艾新的表情有些古怪,“老师你是不知道他事真的很多,我不回消息不接电话就能自己胡思乱想一天,和他在外面待一天还看演唱会?跟他待一个小时我都觉得折寿,我......”
温故打断他的话:“既然不喜欢,那你为什么和他在一起?”
艾新干笑了几声:“那不是......其他地方还行,我看着挺讨喜么?不说这个了,老师,如果是你约我去演唱会或者看电影我是会去看的。”
现在想来,当时艾新那些龌龊的心思已经明目张胆地摆在明面上了,只不过欺负自己不知道而已。
只是盛知新当时还单纯的意味艾新只是忙,并非不想跟自己过节,依旧傻傻地抱着希望等艾新能空出档期,哪怕陪他吃个饭也好。
越想温故越觉得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