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珊看着他的脸,越看越像逝去的女主人,于是更加悲伤,说:“一个多星期以前老爷去上班之后就没再回来啦,我托人到处打听,才知道他被抓了,后来家里还来了几个人搜东西,佣人们都吓跑了,呜呜!”
菲尔德不敢相信,有些茫然的跑到父亲的卧室,已经被老嬷嬷收拾干净,什么都看不出,然后跑到楼上书房,看到家里的保险柜被暴力打开过,一些文件不见了。
再次来到楼下,菲尔德已经逐渐镇定下来,问站在楼梯口担忧看着他的苏珊,“爸爸出事,你怎么不联系我?”
苏珊擦掉眼角的泪,“头两天,我以为不是什么大事,不敢打扰你工作,后来几天就联系不上你了。前几天盛林回来,知道这件事后叮嘱我们不要告诉你,怕你着急,说他会想办法。”
“那现在盛林——”
看苏珊的样子,怕是什么也不知道,问了也白问,菲尔德打开光脑打盛林的电话,却怎么也打不通,先前下飞船后的留言也一直没被看过。
最终失望挂断电话,菲尔德心慌得不行,匆匆对苏珊说:“苏珊,家里现在只有你一个人,没人照看,你还是先回你家人身边去吧,爸爸的事,我会想办法。”
说完再顾不上苏珊提上行李包飞奔出家门。
打车回家的路上,菲尔德联系了伊雷,没想到同样联系不上,连忙联系公司其他管理层,几番仔细询问打听下来后,大致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竟然是伊雷在拿一个军方项目的时候不小心开罪了中央星凯特雷区的区议员斯托卡尔,对方正在竞选国会议员,伊雷拿下那个项目搅黄了他的一项政绩,因此被蓄意报复。
这个斯托卡尔,菲尔德知道,是盛林的第二个继父,他名义上的公公。
结婚三年,印象里只见过这位自视甚高的区议员——旧星际移民时代没落贵族的公公两三次。
简单查了一下斯托卡尔的背景,原来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地区议员,跟盛夫人结婚后的这几年才靠着盛家的钱财逐渐崭露头角。
至于父亲这边,菲尔德给父亲以前的几位老战友打电话,似乎也不清楚事情的起因,有人猜测是博纳罗蒂现在的那个位置被人看上了,在想办法让他让路呢。
两件事都比较棘手。
伊雷的事,他家里人脉广,应该会有转机。
而父亲,菲尔德在中央星的交际圈不大,大多数的人脉都在边境军团里,跟那些军方将领的关系也说不上太好。
哎!
都怪自己,活得太散漫,没有好好经营人际关系,到了关键时刻,一点办法都没有!
心里懊恼着,菲尔德从悬浮车上下来,走到家门口再次给盛林打了一个电话,抬头望着二楼两人卧室所在的窗口。
电话没打通,卧室也没动静。
来回奔波,不知不觉间天色已黑,夜幕之中,家中小别墅只有一楼的餐厅亮起灯火,几个人影映在彩绘玻璃上。
盛林可能不在家。
带着这样的念头,菲尔德推开家门走进去。
即将入秋,院子里的花大部分都开完了,满地花瓣随着微风跟着菲尔德的脚步一起飞入大门。
听到门厅传来的声响,佣人将客厅的灯打开,菲尔德满身风尘站在门口。
“菲尔先生,您回来了!”
几个人激动跑过来,菲尔德将行李包递给他们,问:“盛先生在家吗?”
那几人互相对视一眼,欲言又止的看着菲尔德,像是发生了太多事不知道如何说起的样子。
其中一人盯着菲尔德讪讪回了一句跟问题八竿子打不着的话:“菲尔先生,您瘦了好多!”
现在菲尔德的身材,不要说跟胖沾不上边,甚至已经显现出苗条的身体轮廓,眉目清秀。
许是旅途劳累又刚刚得知家中变故,神色间一抹轻愁,十分惹人怜爱。
好在减肥不是整容,瘦下来的菲尔德面容还是能让人一眼认出的。
“帮菲尔先生把行李拿到楼上去,顺便准备好沐浴的热水。”
米拉和莎菲在众人之后出现,米拉如是吩咐佣人们。
这两人神色态度各异,一个略带同情担忧,一个则一脸幸灾乐祸。
“好的。”
佣人们忙不迭的散开上楼,各自忙去了。
菲尔德脱下身上尺寸已经严重不合适的西装外套,问:“米拉,发生了什么事,盛林呢?”
莎菲露出讥笑的神色张口欲言,被米拉警告看了一眼,只好闭上嘴,不甘冷哼一声。
米拉爱怜看着菲尔德,柔声说:“盛先生有点事,今晚没有回来。菲尔先生,您出差一个月,舟车劳顿的,先坐下来安心吃顿晚餐,其他的事等休息好了到了明天自然就迎刃而解了。”
面对和颜悦色的米拉,菲尔德有点不习惯,抓了抓头发,说:“可我打不通盛林的电话。”
两天前就打不通了。
“请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