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韩知竹再也按捺不住一把掀开被子,反客为主地压住了程雁书,粗暴地吻了过去。
“要不这样……”抬手抵住大师兄的心口,略略拉开两人间的距离,程雁书目光里泛着火星烧过来,却软绵至极,小小的声音糯糯的,含糊暧.昧,“我今天能坚持多久,你明日就给我多少时间……”
韩知竹的眸子瞬间闪过被撩拨到十足的黑色,也不打算再用理性去压制,急不可耐地颤.抖着,把爱人之间的交缠变成爱到了最狠处的凶暴。
身体和心连结得毫无间歇。黑暗里的一切都看不清楚,唯有相贴在一起的人,每一个举动,每一次呼吸,每一点愉悦,都彼此知晓。
初春的寒里,猛烈带出汗意,缠绕着黏.腻着,爱意翻涌着掀起滔天巨浪,淹没了所有理智。
午后,终于争取到两个时辰的程雁书和薛明光一起走到山门前。
但看着明显是等在山门前并无比自然地对他说“走吧”的人,他震惊得几乎倒退了两步。
“去哪?”他怀抱最后一丝希望问。
“去镇上,逛逛,两个时辰。”
毫无意外的答案压垮了程雁书最近一直端着的“程长老”的稳重,他带着无奈低嚷:“三师兄!掌门!你能不能端起架子来?你去干什么?两天后你就登基了!你很忙的!”
“我不忙。”魏清游坦然地不为所动,“典礼的事情一点没让我动手,我忙哪了?我已经陪着师父下了大半月的棋了。”
说着,他沧桑地长叹一口气,目光幽深地看向四镜山主峰师尊闭关所在的方向,唏嘘:“大半月,我从没赢过。”
程雁书看着三师兄,暂时也判断不出他那满腔抑郁的神情是真情流露还是演技超群。
而魏清游更往真情流露的方向踏出了一步:“雁书,作为你的三师兄,你的兄长,我也关心你呀,我可是你娘家人,就不能一起去逛逛了?”
“好吧。”一来不想耽误时辰,二来也确实拒绝不了三师兄的理由,程雁书点了头,却又叮嘱道,“但是不管我在镇上做了什么,三师兄你都不准泄密!”
一直有着“贵客”自觉的薛明光倒是隐约察觉出了自己“工具人”的属性:“雁书啊,你不是说陪我到镇上逛逛么?你打算做什么?”
程雁书抬起手,用力一挥:“确实是逛逛,逛到了合适的就买。时辰有限,我们走吧!”
时辰有限,加上目标明确,程雁书一到镇上,便拉住了个路人打听最大的珠宝阁在哪。
薛明光:“你要买珠宝?是想换了佩玉么?”
他快手快脚捞起程雁书的佩玉,捧在掌心仔细端详:“你这佩玉……相当不错啊,你要换?别说这镇上的珠宝阁了,便是去京城最大的珠宝阁,乃至翻遍八大家所有藏宝,估计也难找到另一枚相与匹敌。”
“这么好吗?”程雁书虽然知道大师兄给的玉必然是好的,却不知道能好到被见过世间无数好东西的薛明光的盛赞,“是玉质特别好么?”
薛明光:“玉质当然是上好的,而且这玉显然是取自仙山福地,但最紧要的是,这玉里好像凝着什么东西……这玉,你大师兄给你的么?”
“当然。”程雁书道,“不然我会随身带么。”
“那我猜测这里面凝着的是你大师兄的半分元神,你有危险的时候应该是可以由他这元神替你挡的。”
程雁书一怔,竟是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薛明光又细细看了看玉,轻轻放下了:“晚间宋执到四镜山,让他再看看。我对于这些东西的眼界都是他平时跟我聊出来的。”
手指尖轻轻抚过温润玉面,程雁书摇摇头:“不必看了。”
他大师兄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在对人好这一面上,太过于默默了。
魏清游问:“你到底去珠宝阁做什么?”
“买指环。”
看着珠宝阁珠光宝气的门脸,程雁书道:“在我家乡,成了亲的人要在无名指戴一枚指环的。”
他翘起左手的无名指示意给魏清游和薛明光看。
“这就等于宣告这人已经有主,旁人就不该再觊觎了。换个角度说,也相当于自我约束,但凡有什么不该生的心思,瞄一眼指环,想起伴侣和自己的承诺,也能警醒。”
“既然有了不该生的心思,那又能警醒什么?”薛明光大大咧咧一挥手,“警醒一次可能有用,第二次、第三次呢?人啊,最难的总是自律。”
“不过……”他瞄一眼程雁书的佩玉,又笑了笑,“你大师兄没这个问题。他最擅长的可不就是自律么?不用这个指环也无妨。”
“你懂不懂,这是人生大事,要有仪式感?”程雁书踏进了珠宝阁。
“再说了。”他给薛明光科普,“我们家乡的说法,这个手指连通着心脉。戴上指环,也就代表你锁住了对方的心,这叫浪漫,也叫情趣,你懂吗?你不懂!”
魏清游安然坐下,接过店家奉上的清茶:“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