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去问宋少掌门?”他问薛明光。
薛明光立刻摇头:“问他?怎么可能?”
也对。程雁书想着宋谨严那对谁都是光风霁月坦荡明朗的样子,想必他也体会不到薛明光这么复杂微妙的心境。
想到大师兄,他便又想到薛明光刚才提到的门当户对,郎才女貌。
用脚尖踢着地上的浮土,程雁书说:“我还真有问题想要问你。”
“问我?”薛明光来了Jing神,“问我就对了。我跟你说,地上的事我全知道,天上的事我也知道一大半。有什么问题,快问!”
“就是……我……”程雁书在心里斟酌着,“我有一个朋友。”
“嗯,你朋友怎么了?”薛明光越发跃跃欲试。
“我朋友……”程雁书又踢起了地上的浮土,“你等我组织一下要说的话。”
薛明光从善如流地点头,又从茶摊上端过来两盏茶,放在他们坐着的条凳前的茶桌上,“棠州的普洱有名,先润润嗓子,想想怎么说。”
喝一口那茶,程雁书皱眉:“没我大师兄的冷泉茶一半好喝,喝不惯。”
“那必然不能和程师兄的东西相比啊。”薛明光用一种“你这孩子不懂事”的眼神看程雁书,循循善诱,“这市井茶摊用的水和茶,怎么能及得上四镜山大师兄的格调?但人贵在随遇而安,入乡随俗……”
一口茶入了喉,薛明光眼神变了:“这茶真的,没宋严严沏的普洱一半好喝。不喝了。”
程雁书把“你这孩子不懂事”的眼神还给了薛明光:“这市井茶摊用的水和茶,怎么及得上熏风庄少掌门的格调?但人贵在随遇而安哪。”
“他用的茶叶和水也是寻常茶水,上次我们来棠州的时候他就在客栈里现泡的,比这好喝多了。”薛明光振振有词,又垂了视线,看那茶,叹了气,“不过有一说一,宋执他啊,真有点任何东西都能化腐朽为神奇的本事。”
“人家是少掌门,你也是少掌门,如果有姑娘同时选择你们两个人,你想想会选谁?薛少掌门,你长点心吧。”
薛明光不干了:“怎么还戳起我痛处来了?你朋友的问题还问不问?要问赶紧问,不问我自己去逛去了。”
“问问问。”程雁书赶忙拉住要跳脚的薛明光,“薛少掌门,你可有意中人?”
“无。”薛明光即答。
“那你心悦什么样的人?”
“什么什么样的人?”
“就是,有没有具体的标准?比如丹凤眼,柳叶眉;又或者修为多高,地位如何;再或者类似其他的可以参照的条件?”
“没有。”薛明光想了想,摇摇头,“我没想过。你呢?”
他反问程雁书,“你心悦什么样的?”
“我……他不心悦我。”
“什么?”薛明光没想到自己随意便挖出了八卦,兴致盎然地挤得更紧了,“你有心悦的人?谁?谁?快说!”
第46章
客栈二楼的窗忽然从内里打开来, 听到动静,薛明光和程雁书同时仰头看上去。
却是店小二在开窗透气。
程雁书收回视线,有气无力地戳了戳因为看向二楼而越发往他这边挤压的薛明光:“你自己扯条凳子坐行不行?再挤过来我就掉地上了!”
薛明光象征性地往旁边挪了挪, 又追问:“你到底心悦谁?”
“反正不是你。”程雁书更有气无力了。
薛明光立刻又找回了八卦热情:“你怎么知道对方不心悦你?你问过了?”
程雁书无语:他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可能被韩知竹喜欢, 才会拿身份地位与韩知竹差不多的薛明光提问呀。
没想到薛明光也真如韩知竹一般,全然不给方向,没有答案。
“别说我,说我朋友。”程雁书换了个方向提问, “你想想, 年少有为,又好看得不得了, 还被视为四极之家最优秀的接班人, 这样的翘楚有可能会心悦一个没什么灵力修为, 还曾经被这位翘楚非常讨厌过的微不足道的无名小卒吗?他们有可能结道侣吗?”
“当然不可能。”薛明光答得笃定万分,“我怎么会心悦修为不够、甚至还讨厌过的人?”
“如果不是你呢?”程雁书带着一丝侥幸又问, “比如是宋少掌门呢?”
“宋执更不可能。他心悦的人的样子……他心悦……”
薛明光忽然卡了壳, 皱起眉头喃喃自语:“宋执他心悦什么样的?我竟然不知道?”
想了很久, 他长长叹气:“多半是和他投契的,沉稳大气、步调一致的名门淑女。”
“一致吗?”程雁书也皱起眉头, “互补不是也很好?”
“互补?就像你大师兄和白大小姐这样,若是成婚, 便能将四镜山与铸心堂联合起来, 成就鼎盛大派?”
“这哪是互补?”程雁书无语了,“互补是两个性格特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