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和他下属的对话并不多,但是单从“已经收集好证据”这句话,可以判断出这并不是一两天可以完成的事情。
“半个多月前。”
那至少是半个月前就恢复记忆了,我心里默默的补充道。
封诀放在我腰上的手臂又收紧了一些,继续懒懒的说道:“我对外失踪后,封峻他们那一派系迫不及待的想要收拢实力,他们动作很大,难免会出现纰漏,抓他们的错处并不难,不过要想将他们彻底从封氏拔出,还是需要好好Cao作一番。”
“你这段时间在家天天都在忙这些?”
“嗯。”
顿了下,我问:“你有把握吗?我之前和封峻打交道,这个人手很黑...你在我这里还安全吗?”
“俞念,别担心。”
封诀稍稍从我身上起身,语气很是不在意:“不说封峻现在忙着应付站他队的那几个股东,顾不上来找我;就算他真的来了,也做不了什么,不过是废物一只。”
想了想,我又问:“你父亲现在也知道你的情况?知道你做的这些事情?”
“他一直知道。”
之前心里一直有的猜测得到了证实。毕竟诀有问必答,丝毫没有隐瞒我的意思。
他在以这样的方式,隐晦的表达了他的坦诚。
现在想来,甚至包括那名突然出现的下属,如果封诀想继续隐瞒的话,根本不可能让我撞见。
等等。
封诀刚刚说他父亲一直知道这些事情,那他当初完全可以留在A城,他刚开始没有必要以“避难”的理由留在我这里。
我看了他几秒,突然开口:“你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封诀的手轻轻的抚上我的后脖颈,他完全没有要隐瞒的意思,直白的回答道:“前一段时间。”
毫不意外,果然是这样,我这样想着,也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听着他后面的话
封诀继续解释说:“俞念,我的记忆并不是突然恢复的。”
“我刚从医院醒来的时候,确实是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过在治疗了几天后,脑子里会隐隐的有一些感觉,偶尔闪过碎片化的画面,但那些画面大多稍纵即逝,也留不下什么。”
“但我一直知道,自己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除了封氏的事情,还要找到一个人;我坚持出院,父亲拗不过我,刚好我也需要在外人面前消失一段时间,所以就由着张伯把我送到了你这里。”
所以封诀一开始的说辞倒是也没有在骗我,只不过隐瞒了一些信息没有说而已,我一时间不知道这是他的刻意为之,还是真的忘了。
耳边继续传来封诀的声音:“如果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什么感受都忘了,我也不会在看到你后,就认定你是我要找的那个人。”
封诀笑了笑,又凑过来吻了吻我的唇角:“俞念,还好你留下了我。”
如果真是封诀所说,他的记忆是一点点的恢复的,那这段时间相处的时候,很多令我觉得奇怪的地方就有了合理的解释。
最初我也在怀疑封诀是假装的,但仔细观察了几天,发现他确实是不记得了,可过了一段时间,他的处事方法不免带上了令我熟悉的感觉。
我沉默良久,封诀也没有再说话。
他似乎是留给我接受的时间,只是放在我后颈上的手一直不轻不重的揉捏着。
这让我有一种错觉,如果现在我不能接受封诀的说辞,起身离开的话,封诀的那只手一定会收紧,再狠狠的将我禁锢在他所掌控的范围内。
我想,封诀一定会那样的做的。
因为他骨子里就是这样的人,就像是猛兽不允许到手的猎物再次逃脱,尤其是在我选择重新回到他身边后,他也不会给我再次离开的机会了。
这就是封诀的爱,混杂着令人惧怕的控制以及不容拒绝的占有欲。
尽管他确实在克制了,可依旧会在一些不经意的动作中显露出来。
可能是我太久没有说话了,放在脖颈上的手缓缓的用力,封诀将我扣到他的面前,他眼眸深邃,紧紧盯着我的眼睛缓缓开口。
“俞念,你在害怕我吗?”
我平静的回视着他:“为什么这么问?”
“你知道为什么的,你一直很聪明。”封诀的话点到为止。
但我知道他清楚我这段时间的怀疑,他也清楚在他选择坦白之后,我会很快的猜到事情的原委。
失忆是真的,算计也是真的。
比起最一开始强硬的将我圈禁在别墅里,让我留在他的身边,这次他只是换了一个柔和的方式,用他自己的感情,编织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我牢牢的锁在他的身边。
“你觉得呢?”
“俞念,别害怕我。”
他的声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请求:“我说过我会克制我的某些冲动,也会尽量给你你想要的自由,你可以交友、工作,你可以像以前一样生活,我不会干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