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饭都没吃两口。”任言的手在我面前晃了晃。
我回过神儿,随手夹起一道菜,回答:“没什么,工作上的事情。”
“你等——”任言话没说完就停下。
“恩?”我不解的看着他。
任言看着我,一脸无奈的问:“辣吗?”
辣?
刚将菜放进嘴里又咀嚼了两下的我,看了眼我刚刚夹菜的盘子,这才意识到味道不对,一股强烈的辛辣从嘴里蔓延出来,顷刻间逼出了我的眼泪,我忙不迭的抽了纸巾,将嘴里的辣椒吐了出来。
“咳咳、咳咳咳!”我一边咳嗽着一边接过任言递过来的水。
“你真没事?”任言又问。
我一边漱口一边摇头。
任言看了我半响,等我好不容易停下咳嗽,他才叹了口气。
“俞念,之前刚认识的时候,有些事情你不愿意我也就不问了,但是咱们也认识这么久了,我觉得你也是把我当朋友的,所以如果你遇到了什么困难,可以和我说一说,说不定我能帮上你的忙,即便是真的帮不上,哪怕和我聊聊天缓解一下,也比你这样什么都闷在心里强。”
任言面上带着担忧:“这个问题上次我就想说了,不过见你后来没事了,我也就没多问了,但你今天又是怎么了。”
任言的话让我有些汗颜,他算的上我第一个比较合得来的朋友,我一直以来也没什么特别聊得来的朋友,即便有,有些事情我也习惯了闷在心里。
不过,我也实在是苦闷很久了,我看了眼任言关心的表情,想着自己或许真的可以问问他。
我将水杯放回桌子上,犹豫半响,才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
“其实是我一个朋友...”
话说到一半我就看到了任言一言难尽的表情。
我无语了一瞬,觉得自己的这个开场实在是烂透了。
任言很快收回了表情,甚至做出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一本正经的问:“你继续说,你这个朋友怎么了。”
我咬了咬牙,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那个,就是他最近可能感情上遇到了一些问题...”
“恩,然后呢?”
我干脆豁出去了,把我和封诀的事情快速且简短的和任言说了一遍,怕吓到任言,我将封诀做的一些事情用“很不好的事情”代替了。
任言听完后,沉默了足足几分钟,才若有所思的开口:“我有一个问题。”
“你说。”
“你这个朋友既然已经决定一刀两断了,为什么还要收留对方。”
我低头看着桌子上盘子,低声回答:“或许是看那个人可怜,也或许是见对方落魄了,存着报复嘲讽的心理吧,他自己也不清楚。”
任言又问:“那他报复了吗?”
“...没有。”
任言又问:“那这个人做的事情真的不可饶恕吗?”
“最起码在别人看来,是的。”
我顿了下又补充道:“不过,我朋友也不算太吃亏吧,也给对方找了很多麻烦,毕竟那个人现在落魄,也有我朋友一半的责任。”
任言皱着眉像是思考了半天,最后对我说:“我只说我的看法,首先我不清楚你说的这个人究竟做了什么事,但如果是触犯法律的事情,比如黄赌毒家暴一类,那我劝你朋友赶紧远离,这种人要不得;”
“如果不是的话,那就主要看你朋友的意思了,你也说了,这个人也算得上优秀,而且现在这个人也在尽量做一些事情弥补了,当然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我看你朋友的态度,明显还是爱着对方的。”
我被任言坦坦荡荡的一句爱,震得半天回不过神儿。
我爱封诀吗?我不知道。
那我还恨他吗?我不清楚。
到现在为止,我与封诀说恨也好、说爱也罢,都已经太过片面了,没有一个词可以Jing准的描述我现在对他的感情。
我对他有恐惧也有依赖,有习惯也有贪恋,有自卑也有仰望,或许,我本身就在渴望着他。
“...我觉得你那个朋友如果还不清楚自己的想法,那可以换个角度想一想。”
我有些茫然的看向任言:“什么?”
任言喝了口水继续说道:“假如,一开始你朋友和那个人的认识没有那么不堪,也没有后续这些事情,单看这个人的话,那你朋友还会不会爱上?”
我沉默了,任言也没有再说话了。
安静了有那么几分钟,任言从座位上起身,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又丢下一句“我先去结账”,便走开了。
直到他回来我还在发呆。
任言轻轻的敲了敲我的桌子,提醒道:“快到上班点了,先回去吧。”
我“嗯”了声站起身,又拿起一旁的外套。
“还有一句话。”任言揽着我的肩膀笑着说:“我觉得这个人的落魄,或许是一个他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