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他说完这句话后,眼睛竟是一阵心酸的疼。
其实当初他自己朝车上撞的时候本就没想活下来,而消除黑化值的任务,其实只要做成功一个世界便可以回到现实。
他有很多次可以回去的。
可是,他没有。
他只是不知道该怎样面对那人。
系统空间仿佛成为了他躲避现实的地仓,他在这里受伤,痛苦,失去至爱,一次一次和别人互相折磨。
这样,好像也没有什么意思。
除了他开始变得强大。
强大到,他觉得自己可以回去。
可以见到他,可以面对所有不信任的伤害。
可以承受他盛怒之下的虐打。
可以不顾别人看到他交头接耳的侧目,可以一个星期坐不下椅子一瘸一拐的走路。
可以……觉得,他还是爱着他的。
顾然用力的闭了闭眼睛,心口仿佛真如林弦歌的牵机情蛊般,撕心裂肺,绞疼的厉害。
478听到顾然说的话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
可看顾然的脸色,又觉得他的话不是作假。
478犹豫了一下,将顾然的语音做成一段数据,点了传送到主神空间。
确实,宿主可以回去了。
主神应该会很高兴吧。
提前让他知道,也是可以?
臣勖的兵哪里会是朱今辞的对手,他刚发现林弦歌被人抱走就被一片刀光剑影拦住,根本近不得身,眼睁睁的看着那人头也不回的背影离开。
胡凛和贺凉更是焦头烂额,朱今辞气急攻心,手臂上又有剑疮,才将林弦歌安顿在宅子里就体力不支晕过去。
胡凛两边都要照看,好不容易等朱今辞烧退了,谁知他甫一醒来就像失心疯一般,撑着要去看林弦歌,走到门跟前却僵住了,一动也不敢动。
“陛下,您的伤才上了药,还未结痂,不要撕.裂了才是。”胡凛跟在朱今辞身后,生怕他再出一点闪失。
“他……当真无事吗?”
朱今辞眼眶泛酸,心脏一阵一阵的剧痛。他甚至不敢呼吸,屏气抓住救命稻草般盯着胡凛。
胡凛叹了口气“陛下,林大人现如今是无事的。”
只是这副身体亏损的太过,即便用上好的药材吊着,也不剩几个月的寿命了。
朱今辞又何尝听不出他的话外之音,只觉得全身骨头都要被这寒气浇透了,崩崩的碎裂成土,胳膊才包扎的伤口登时裂开,流出一片暗红的血。
可他依旧装作没听见般,眼尾泛红的颤抖着转过身去。
“我先洗澡,我先洗澡再见他。”
他常年失眠,用的沉木香早就浸润肺腑,歌儿一定是因为这香认出了他。
他不想见他。
他不能让他知道他是他。
朱今辞的脚步近乎仓皇,无论胡凛怎么着急的喊不准他沾水,全都充耳不闻。
就这么浑浑噩噩过了三天,朱今辞除了咬牙切齿的让贺凉先拖住臣勖,暂时不要动他,就是红着眼不分昼夜的守着林弦歌。
第四天,林弦歌终于有了要醒的迹象。
下了三天的雪,这日到是放晴了。
林弦歌似乎没料到自己还能醒来。
睁开眼的时候脸上毫无血色,意识到自己是真的活了,眼中竟露出一丝濒灭的失望。
朱今辞一直守在林弦歌床边,看见他刚一醒来就是无意识的求死的目光,整个人像被一盆凉水兜头浇下,仿佛有双手拽着他的喉管撕裂,耳畔震声雷鸣,眼前什么也看不见了。
他几乎是硬撑着没有在林弦歌面前失态,甚至牵动肌rou微微的笑了一下,问他有没有哪里疼。
林弦歌这时才发觉自己身边有人。
抬眼却是一张不甚熟悉的面孔。
“你……是,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臣……臣勖呢。”
林弦歌的嗓子在承乾殿放的那场火中烧坏了,此时病体孱弱,一说话就是一股子血腥味。
“你……不要说话。”
朱今辞身旁的手瞬间收紧,指甲用力的几乎要扎进rou里。后像是觉得自己反应太过,又硬邦邦的补了一句:“嗓子……会疼。”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林弦歌竟从那人口中听出了一丝哽咽,这倒是让他不由抬眼看了看他。
这人五官凌厉,皮肤有些黑,分明是在臣勖遇刺时替他挡剑之人。
他如今被救,臣勖如何了?
林弦歌开口想问,一急却是又剧烈的咳起来,带着整幅身体的陈年旧伤,骨头都像摧枯拉朽着被打散了。
朱今辞心疼的什么都说不出来,一边喊郎中一边快速上去抱住他,替他平气。
“不要说话,求你,不要说。”
那人说话声音急促,掺杂了不符合常理的紧张,他听见他说:“楚王好得很,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