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胎儿没了,病人求生意志消沉,新帝若是一直这样,也不是办法。
该提早有些心理准备。
天Yin血脉,本应该是福兆祥瑞,可究竟也躲不过流产胎死这一条路。
更何况,人已经叫折磨成了这副模样。
胡凛心里叹了口气,但面上终究是没表现出来。
朱今辞大脑一片空白,只觉得浑身的血都被人掐断了,喉咙里的血腥烧到心里,激的他眼睛都来不及眨一下。
怎么会呢。
他怎么会死呢。
恍惚间他好像又看见了林弦歌那日狼狈时身上猩猩点点的疤痕,一道一道,像刀一样刻在他的心上。
明明朱成寅最亲近的就是他,他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可他要死了。
他连一句解释都没有,就要抛下他走了。
伏在床上五天没眨一下眼的男人身上的戾气突然爆发,让跪着的人有一瞬间以为他要将床上的人撕碎。
可他没有,他只是声音发颤,好像连喉咙里都带了血“去查,成化四十年,朱成寅……干了什么!”
贺凉应了一声就退了下去,抬头的一瞬间,他似乎看到晶莹的ye体从新帝的眼眶掉下来。
哭了。
新帝哭了。
贺凉心里惊了一下,后又觉得这个想法太不可思议。
新帝怎么会哭,在被朱成寅囚.禁在承欢殿的日日夜夜,放血到昏厥,他都没有红一下眼,现在怎么可能会哭呢。
一定是他看错了。
你是故意的。
你就是不想要我好过。
朱今辞将人小心的拢在怀里,让他受伤的地方都悬空,不接触硬物。可不过两天而已,两天前怀里的人还会因为疼痛无意识的颤抖,现在连颤抖都没有了。只气息奄奄的软着。
朱今辞眼前蒙了一层雾气,声音细微的颤抖:
“也对,你好歹也是前朝国师,我不该把你放到辛者库去。你向来娇惯,是不是早就恨我了。”
睡在柴草上面。
身后还有那样的伤。
朱今辞顿了一下,似乎不想接受这样的事实,可他心里酸涩的难受,只轻柔的亲吻那人的眼皮。
“你醒来。”
“你醒来,我就不让你再受一下委屈。”
我就像以前一样惯着你。
我什么都不追究了。
只要你醒来。
【顾然:“现在外面怎么样了?”】
黑化值断断续续消了三十点,还有六十点黑化值,他或许该醒了?
毕竟修养了这么五六天,后面也没那么疼了,就是裂的难受,不敢动作太大。
【478:“他们以为你要死了……已经开始筹备后事了。”】
顾然撸狗的动作停了一下,懒洋洋的伸了个腰,扶着墙站起来。
【顾然:“儿子,乖,爸爸出去收小垃圾了,收完回来给你买牛rou粒。”】
小博美歪了歪头,似乎是听到了顾然的话,开心的围着自己尾巴转了几圈。这几圈转的恼了,竟咬了开来。
顾然看着崽子呆萌不是很聪明的亚子,一时眉头不由的皱起来【“天生灵体这样养着,真的没事吗?”】
他倒不嫌弃博美小笨蛋,只是他记得他怀的孩子是福脉,能保一方水土和煦,他怀疑478根本没有保护好他的孩子,拿了一只普通狗勾来糊弄他。
【478:“QAQ宿主,你身体上有情蛊,这孩子先天发育没发育好,估计再过一段时间就能开灵窍,宿主不要急。”】
【顾然:“好吧。”】
顾然顺手捏了一把崽子的脸,开不开灵窍无所谓,毕竟是他的血脉,他怎么会让自己的血脉因为乱七八糟的事流掉。
小博美还在脱毛期,被顾然rua的整只狗翻了肚皮躺在地上,乖巧的伸出小舌头舔他,顾然心里一下就化了,一口一个乖乖的亲。
他的儿子就是天底下最好看的!
爱死了—啾!
朱今辞抱着林弦歌抱了一夜,第二天,他突然看见林弦歌的睫毛动了一下,他骤然惊了,眼底尽是久夜未睡的红血丝,却一刻不敢动的盯着林弦歌,生怕自己看到的那一眼是幻觉。
林弦歌不知道疼的昏昏沉沉,腹部绞的发紧,气息尤其微弱,整个下半身像是被锯子锯开,顷刻就呻.yin出了声。
“别动,渴了吗,我给你倒水。”
朱今辞眼里发酸,连声音也不敢放大,他维持一个姿势太久,起身的时候腿上像有针在扎,他却全然不在意,跌跌撞撞的去给林弦歌倒一直温着的参汤。
究竟是救回来了,他一口一口喂进去的还是起了作用。
朱今辞眼里一阵发热,手都有些抖。
只是房里的血腥气还氲着,林弦歌没来的及清醒就干呕了起来,他下意识的不想吐在床上,半边身体都闪了出去,朱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