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我见到了阳光,却是在母妃发丧的葬礼上。”
“我被插到楚家人的中间,连眼泪都不许掉一滴。”
“那时起,我的所有生命,都只是为了杀死朱成寅而活。直到——我遇到了你。”
朱今辞自嘲的笑了一下,似乎是在笑当初自己的单纯的一腔热血,笑完后又是极尽的苦涩。
“我把所有的爱毫无保留的给了你。我不知道你背叛我后我会变成什么样子,我也从没有想过你会背叛我。”
“可是你就是这么做了。”
“真可笑,我恨了那么深,见到你的第一眼,竟是心痛你怎么会变得这样瘦。”
朱今辞声里突然急促的哽了一下,似乎想再将人压进怀里狠狠的惩罚一顿,却终究下不去手。
只敢用力将人揉在怀里,语气颤抖的可怕:“这么一遭,你该恨死我了吧。”
朱今辞的声音里夹杂了一难以察觉的不安。
刚说完,像是不相信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突然怔住咬牙,旋即恶狠狠的掩饰心里的慌乱:“恨死我也没办法。”
“你合该就这么受着!”
他总是恰到好处的冷漠,永远都高高在上。
既然他不愿意从高位下来,那他就亲手折断他的腿,哪怕折碎了养残他,都不会再给他一丝算计和离开的机会!
朱今辞狠心的闭了眼,将那已经磨的松动的镯子一股抽了出来。
“呃——!”
顾然的大腿剧烈的抽搐起来,极致的疼痛下大脑刺激神经,眼睛竟是直直睁开,空洞的盯着房顶,大滴大滴的泪水不停的往下涌。
朱今辞显然没想到林弦歌会醒,险些就任由他那般翻下床去。一时吓得心都停了,用了力气才将人重新箍在怀里。
林弦歌的身后肿的不像样子,又有血丝因着刚才的动作渗出来,连带tun.尖和入口处的鞭痕,一并可怜的泛着紫。
朱今辞的脸色彻底惨白,颤抖着手轻轻俯拍林弦歌的后背,动作小到了极点,生怕被人发现了自己的不舍,却又压抑不住的焦急和担心,连话说出来都是硬邦邦的带着Yin寒:
“既然醒了,那就不要一副这般要死不活的样子,让朝臣看见,以为我故意为难前朝国师!”
林弦歌整个人疼得失了智,眼前一片混沌的猩红,有人在他的耳边疯狂地叫喊,聒噪,难受到了极致。
朱成寅找的什么新法子来折磨他。
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身下接近麻木,两条腿似乎都不是自己的了,只有密密麻麻的疼,逼的他睁眼看向眼前的人。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当初,你为什么要挑断我的手筋脚筋。”
“为什么要那么残忍的杀害淮南王府的八十二口人。”
为什么突然——你就不要我了。
朱今辞脸色白的像一张纸,可是他知道,这是他们之间能和解的唯一办法。
他要看看,这人对朱子旭究竟有几分真心。
当年,是不是朱成寅让朱子旭强迫他,才怀上的孕!
林弦歌的眼睛机械的转到朱今辞的身上。
朱今辞冷冷的坐在床边,脸上还沾着被蹭开了的血迹,淡漠的如同地狱里的恶鬼,就那么居高临下的盯着他。
林弦歌脑子里猛烈的炸开。心脏处的情蛊开始不遗余力的啃噬着全身上下每一寸骨rou。
“不……不——”
好疼……
他受不住了……不要再打他那里了……
铺天盖地的鞭子和痛处一瞬间被唤醒,压抑不住的悲鸣从嘶哑的喉咙里挤出,林弦歌怕的不知所措,一边颤抖,一边下意识的捂着肚子远离朱今辞。
别躲!
你要摔下去了!
朱今辞猛地闭上眼睛,意料之中的惨叫破空响起。
背在身后的手几乎要让他掐穿,可他真的眼睁睁的看着林弦歌受了重伤的身体就那么摔在地上。
其实,只要他伸出手,他便不必受这份罪的。
朱今辞嘴里涌上一股子血腥的甜味,直到那蜷在地上的人声嘶力竭,呻.yin小了下去,这才缓缓的睁开眼睛,眼底镀上一层深红,一瞬也不离的看着他。
林弦歌被砸懵了,转头想看自己身后的伤处,却因为没力气蜷在地上不住的抖。
“歌儿,为什么,你背叛了我。”
朱今辞将林弦歌一把捞起抵在床边,逼他坐在自己腿上,看着他因为触及伤处而一点一点惨败的脸色。
“乖歌儿,说了就不痛了。”
朱今辞心里防线紧张到了极致,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还能支撑多久,只机械的按着少年轻声诱哄。
只要一句话。
他就放过他。
他只要他的一句话而已。
为什么背叛他。
林弦歌一阵恍惚,承欢殿一幕一幕凌迟般划过脑海,宛如骤然一盆凉水兜头浇下,几乎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