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以为自己做的周全,可二哥是真的动了怒,即便沈哥已经是油尽灯枯本就活不久了,他还是将爷爷关进了那所臭名昭著的监.狱。
那所监狱里关押的全是侵.犯过男童,和ga.y吧犯过事的穷凶极恶之人,爷爷一直养尊处优,被送进去的时候脸色都灰了。
却是没有一个人敢劝阻二哥。
没有人敢忤逆他。
只有凉语,凉语慢慢长大,她一直不喜欢二哥,直到她知道了沈哥已经身死的消息,跑到二哥的房子里想杀了他。
小姑娘只拿了一把水果刀。
轻而易举就被制服了。
他当时吓得怎么送凉语出国都想好了。
可二哥竟然罕见的没有追责于她,反而看着她怔了神。
凉语很爱沈哥,她知晓自己没能力杀了二哥之后就变得愈发的沉默寡言,一夜一夜的吃安眠药,一天一天的逼二哥将沈哥的骨灰给她。
二哥不会伤害沈哥的亲人。
可他却一次也没透漏过沈哥究竟葬到了哪里。
即便凉语旧病复发抑郁症初始,他跪在二哥门口求他,也没能让他开口。
他心疼凉语,可他也心疼二哥。
他的凉语还可以被他保护着放进怀里,二哥却再也没有机会能感受到沈哥的温度。
凉语因此恨了他许久。
他度过了最生不如死的五年。
他想,二哥应该是把沈哥放到了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
他不愿意让别人打扰沈哥,即便是凉语,他也不愿意。
只是,他没想到二哥会有一天告诉他沈哥的去向。
是因为,他和凉语成婚了,所以他终于愿意说出沈哥的消息了吗。
傅雨疏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能只身去维也纳进修音乐的小孩了,二哥也已经两鬓斑白,今天,却是这么多年,他第一次在他身上看见了轻松的神态。
傅雨疏胸口闷闷的有些酸涩,眼眶犯热的看着自己的哥哥。
他终于等到二哥有一天能走出来。
他不奢望他能再爱上其他人,如今这样,一直维持下去,便也是好的。
只是,此时的他不知道,傅洲说的秋山牧场并不是沈凉川尸骨。
而是,他在向他交代去处。
他的哥哥,早就和那个苍白如阳光般青年一起埋葬在了十二年前的雪夜。
从此,天地间再也没有一个叫陆洲的人,活下来的,是傅雨疏和沈凉语的哥哥,和傅氏集团的总裁。
——
终于可以回来了。
傅洲在别墅外待了许久,脸上压抑着许久未见的欢喜。
凉语结婚,他今天,终于可以不用再走了。
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的阿川并没有死,那天阿川只是睡着了。
阿川不能见光。
一见光他就会病发。
所以,连凉语也不知道,他的阿川,还被他好好的养在别墅里。
每天回来他都会陪着阿川。
起初他怕阿川又要怪他把他关在家里。
可阿川变得好乖,一句抱怨也没有,乖的让他心疼。
就像现在,他明明那么累了,躺在那里,也要目光灼灼的想要抱着他。
傅洲低低的笑了一声,第一次无所顾忌的踩进了冰棺。
冰棺建的很大,里面静静的躺着一具白骨,那白骨修长,穿着coppley当季最新款的高定,在冰库的灯下发着幽蓝的光。
傅洲大胆的从背后抱住了爱人。
他的爱人一直没有原谅他,他知道的。
只是凉语刚结完婚,想来爱人也不会忍心推开他。那,他就小小的,任性这一次。
傅洲将头磕在青年的颈窝,铺面而来少年温暖的气息让他的眼睛整个都红了起来,不由的更加抱紧了青年。
声音都有些哽咽:“阿川,你今天不能再找理由赶我走了。”
“你知道吗,阿川,凉语和傅雨疏在一起了。”傅洲说完语气里透出了一股骄傲,好像在等着青年夸他“我早些年的时候还在担心应该将凉语托付给谁。”
“直到我看见傅雨疏再次看见凉语的眼神,我突然就安心了。”
“傅雨疏爱她,我能看出来的。”
傅洲用力呼吸着青年发间的清香,静静的给他说着往事:
“我厌恶傅家所有的人,唯独对傅雨疏,不知道怎么,我总是从他身上看到你的影子。”
——那些在他上一辈子恢复记忆前那十年的,沈凉川的影子。
也正是这一丁点的相似,让他在重生回来收拾那些私生子的时候刻意的给傅雨疏留了一丝余地,没有将他和其他人一样赶尽杀绝。
他想看看傅雨疏会变成什么样子,就像在看他的阿川——
他以为的,恢复记忆前的阿川。
要是他一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