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不敢置信地回头瞪他:“你说谁是狗呢?!”
“谁搭腔谁是呗。”温以驰毫不示弱的瞪回她,一脸痞笑看上去很欠抽。
厨房里的气氛剑拔弩张,眼看着就要吵起来,突然一道温润的声音传来,温慎信步从外面走进来:“以驰,张妈你们这是在聊什么呢?这么激动兴奋,大老远就听见你们声音了。”
温慎的到来像冰山一样把厨房空气瞬间变得僵持冰冷,张妈对待温以驰的那股嚣张跋扈的气焰消失得一干二净,毕恭毕敬地垂头回道答:“大少爷,我就是和客人随便聊聊,没什么事情。”
这张妈变脸的速度让温以驰有些无语,冲温慎点点头算是充当打招呼然后他就想走了,温家没饭他准备出去吃个宵夜。
走到厨房门口温慎忽地拉住他:“今晚上怎么没回来吃饭,在外面吃过了么,以驰?”
温慎的手没有茧子,骨节修长,白嫩细滑,估计是从小到大没干过什么重活,但温慎的手很凉,跟被冰块握着的感觉没什么两样,这让温以驰眉头不由得一皱,心里又冒出诡异感。
“怎么不说话,嗯?”温慎见温以驰发愣,眼底闪过冰冷,手缓缓收紧起来。
“吃过了。”温以驰察觉到他用力,赶紧把手腕抽了回来:“我回房间写作业了。”说完,也不再理他,转身上了楼。
留下厨房里的张妈单独面对着温慎,温以驰离开后,温慎温和的笑容收敛起来,只剩下一张面无表情的冷脸,他望了眼垃圾桶,又看向张妈,语气带着让人心惊胆战的怒意:“吃饭前我不是就让你全给扔出去么?你现在是胆子肥了连我的话也不听了?”
张妈身子抖得和筛糠一样,话都说不出半句,她本来想洗完碗再扔出去的,但是没想到温以驰正好这个时候回来了。
“明天收拾东西赶紧给我滚。”温慎下了最后的通牒,拂袖而去。
张妈无力地撑着柜台,她知道,自己在这里的工作是到头了,本来她还有怨恨,但想到之前被辞去的员工都是缺胳膊缺腿的,她又感到一阵庆幸。
她在这里工作了也有几个年头,每天心惊胆战地工作着,现在也算是解脱了,就是,现在这个温以驰被温慎盯上以后日子估计就难熬咯。
回了房间,温以驰把饥饿抛在脑后,铺开练习册准备开写,他今天还剩下十几页,还有四个小时应该够写了。
过了今天还有三天就到下个月了,温以驰的任务量就会回归之前的半本分量,到时候就会轻松不少,所以今天他才敢去找夜班工作。
写到大概十点半的时候,门突然被敲响了,温以驰写的正起劲又不清楚这个时间点谁会找自己,便没有起身在位置上直接道:“谁啊?不是重要的事明天再说!”
门外的人顿了顿,才回话道:“是我,温慎,你先开开门。”
温慎…?他来干什么?温以驰满肚子疑问,最近温慎好像是要和他搞好关系一样,对自己的态度还挺好,但每次看见温慎的笑容,温以驰都觉得自己后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总之,他觉得温慎这个人看上去不是让人很爽快。
“你有什么事你就在门外说吧,我听得见。”温以驰并不想和他共处一室。
温慎手蓦地攥紧,脖子上青筋暴起,他极力忍住想要暴虐的心情,声音却更加柔和:“我怕你今晚没吃饱,所以做了夜宵,你要不要尝一尝?”
听到夜宵二字,温以驰肚子立马十分应景地响起来,好吧…
青春期的男生长身体,平时这个点就容易饿,更别说他现在晚饭还没吃,温以驰感觉自己胃都要饿得缩小了。
屈服于食物,温以驰走过去开了门,一阵煎蛋的香味扑鼻而来。
只见温慎脸上挂笑,左手捧着一碗番茄鸡蛋面站在自己面前。
“做多了,我已经吃过了,这碗给你,”温慎把面递给他,“趁热吃。”
“谢谢。”温以驰接过来,道了个谢正准备关门但一双脚抵住了门,他抬头看去:“还有其他事么?”
“给你送了宵夜也不请我进去坐坐么?”温慎偏偏头,看向温以驰房间里,在看见他桌上的作业时笑了一声:“这么晚还在学习?”
“嗯,太晚了,我吃饱就睡了,你明天进来玩吧。”温以驰不着痕迹挡住他视线,拒绝道。
温慎也不勉强,只是让他趁热吃面,明晚再见就回了自己房间。
温以驰把门关上,把面放在桌上却没有马上吃他总是记得一句话,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对于温慎,他总是下意识防备,说他胆小也好,害怕也好,但谨慎点总是没错的。
温以驰拿筷子把面都给翻了一遍觉得这汤的颜色红得有点怪异,他又凑近细细闻了闻,闻到很轻的腥味。
这是鸡蛋的腥味?温以驰心里犹疑着,脑海里闪过温慎房间里的那箱子冰块和内脏,他已经不敢再吃了,鬼知道温慎往里面放了什么东西。
把面都倒入厕所,温以驰心思收回继续专注自己的作业,